来此若不是为了钱,那便成了异类。
“别拍马屁,这两日的账本,怕是没有拿出真的来吧?”
萧勿冷冷望着乌顺,瞧着他的神色渐渐面露凶光。
“大邺朝第一大盐井,就这点利润,连本王的夫人都喂不饱,还跟我谈生意?”
乌顺变了的脸色又渐渐回暖,抿了一口茶后,“啧”了一声。
“殿下是办大事的人,这盐井的利润不少,只是有些地方不及殿下通天的本事,无法在上面的眼皮子底下做到利益最大化。”
乌顺乌溜溜的眼神悄摸摸地打量着萧勿。
烛光昏暗,萧勿也实在不适应这里的潮湿之气,皱眉不耐:“我既然来了,便不会让你们在勒着腰包,只是我想知道,就这么些盐井,这么多张口,难道本王就光着身子回去?”
“当然不止,殿下昨日也瞧见了,咱们这的小顶人,才是我们一等一的金疙瘩。”
“别看他们小,小才值钱……”
“有多值钱?”沈意之此时还没睡,萧勿心里又紧了紧。
就见沈意之手中端了个餐盘,上盖着黑色的绒布,气冲冲地丢在了萧勿身边。
“你喜欢小顶人,那你便去那花月楼,带回家里这几个,你休想在我面前用。”沈意之一副傲慢妒妇的模样,在萧勿身边气鼓鼓地坐下。
乌顺瞧着状态不对,闭了嘴。
萧勿耐着性子:“我的好夫人,带回家里的,是赏给夫人的,我怎会私占呢。”
“嫁给殿下后,却得不到殿下专宠,心里实在委屈。”说着,沈意之竟落下泪来。
乌顺听过二人在京都的事情,沈意之是出了名的端庄闺秀,当日向圣上求了一旨赐婚闹得全城沸沸扬扬,他当时便觉得,也不是什么真守规矩的贵女,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今日得见,果然如他料想,是个泼皮妒妇,谁家夫君不在外玩乐,何况眼前这殿下还一心想着为了夫人赚钱。
萧勿果然依旧好脾气哄着:“爱都在夫人,心在夫人,钱也在夫人,夫人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沈意之全然做戏,料想萧勿也是毫无真心,竟让她也佩服,两人配合如此默契。
她不喜欢这里潮湿的空气,膝盖脚踝开始隐隐作痛,她靠坐在椅子里,用手懒懒撑着桌边,隔着跳动红烛,望着萧勿,视线点了点她端来的餐盘。
萧勿温和笑着:“这是什么?”
沈意之又点了点,让萧勿自己掀开看。
萧勿伸手去将黑色绒布掀开来。
乌顺在座位里都滑跌了出来。
里面血淋淋躺着两颗猩红的人的眼球。
乌顺:“……”
这姑娘莫不是个疯子。
“这……”萧勿紧皱着眉。
“这女孩老哭,我嫌烦,就挖出来拿来给你看看。”
乌顺忙向萧勿告退……
这是家务事,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