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龟兹、于阗,乃是佛国,全民崇信佛教。
可来朝的所谓【龟兹】、【于阗】使团里,别说和尚了,连个居士都没有。
但,这没有关系。
对大宋来说,只要在大宋的朝贡国里,还有龟兹、于阗就可以了。
可是……
刑恕不明白,官家让他看这个做什么?
突厥人打回来了,辽主命阻卜诸部驰援黑韩?
那和大宋有什么干系?
“陛下……臣愚驽……未知圣心所指,望乞陛下明示?”刑恕在犹豫了片刻后,选择起身恭问。
侍奉这位陛下两年多了,刑恕自然也摸到了这位陛下的一些脉络和喜好。
所以他知道,当今官家,一般不喜欢和臣子打哑谜。
他习惯直接当面清楚的自己的态度和意图,说与臣子。
赵煦轻笑一声:“学士没注意到吗?”
“辽主允诺与阻卜诸部的赏赐,乃以绢布为额!”
刑恕听到这里,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上次辽人一口气从大宋买走了数十万匹的陈布与劣布。
汴京封装库中,那些元丰初年甚至熙宁、治平时就已在的绢布,大部分都被辽人买走。
刑恕和他的‘朋友们’,则在这个过程中,大吃特吃。
一个个都吃的满嘴流油。
汴京的瓦肆勾栏,都快把他们当成财神爷来拜了。
如今,辽人再次来求购。
这是又有钱赚啊!
可是……
刑恕抬起头,道:“陛下,以臣所知,如今左藏和封桩库中,陈布、劣布,所剩已不多!”
赵煦颔道:“学士所言,朕自然知道!”
如今左藏和封桩库中的陈布、劣布,通过宋辽贸易,基本消化掉了。
“可是,汴京城中的綀布越来越多,朕恐布价下降,影响民生啊!”赵煦看着刑恕,说道:“这便需要学士,去与辽人交涉……”
“叫辽人改而采购我朝綀布,以为辽主赏赐阻卜之费!”
“反正,辽人需要的,也只是廉价的,可以用来赏赐的布匹……”赵煦轻笑着说道:“正好,我朝的綀布,完美的符合辽人的要求!”
綀布这种用着从广南西路、荆湖南路的廉价的苎麻为原料所织的布料。
在四月份的时候,每匹价格还是六百文。
但现在,綀布价格已经连续跳水,跌到了每匹四百余文。
直接拦腰斩了三分之一!
而且,在可见的未来,还将继续下跌。
直到,哈耶克的大手开始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