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说回来,要不是因为一路上有房卿九这么强大的对手摆在冯含枝面前,冯含枝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那点功夫远远不够,更不会刻苦的学功夫。房卿九得意的扬眉,她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很人行径,完全在仗着容渊对她的温柔深情在打击冯含枝。最让她不耻的是,她一点也没有体谅冯含枝感情失意的意思,反而雪上加霜地道:“不对,准确的说,那些倾慕镜之的女子,就连靠近镜之都会被疏风隔绝掉。至于你,怕是迄今为止,连镜之的一片衣角都没摸到过吧?”冯含枝:“……”扎心了。太扎心了。她以往倒是想过要霸王硬上弓的念头,想要在镜之哥哥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先占他便宜,无奈镜之哥哥的警惕性太高,身手又比她高出太多。所以冯含枝内心龌蹉的想法,从未有机会实践过。容渊嫣红的薄唇缓缓勾起,他动作缓慢地顺着伤口处缠绕了几圈纱布,然后用剪刀将纱布剪断,打了一个结。房卿九看着包裹的十分好看的手,十分欠揍地在冯含枝面前扬了扬:“镜之包扎的真好看!”兰茜:“……”说句实话,尽管她心里一直都是站在自家姐身边的,可如果她是此刻的冯含枝,一定会恨不得冲上去把姐给暴揍一顿。就连她一个局外人,都觉着姐有些过分。衫宝哇了一声:“阿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特别欠揍啊?”房卿九很有自知之明的点头,她再看了一眼冯含枝现在双手被绑住无法挣脱的处境,笑了一声:“冯含枝,你就算想要打我,也要看看你此刻的模样。”她说完,身体很自然的往容渊身旁一靠,矫揉做作道:“况且,如果有人伤害我的话,我相信,镜之一定会先灭了对方。”容渊抬手,摸了摸她的面颊,长指将她贴在面颊处的几率乱发勾到耳际后面:“阿九说的是。”冯含枝:“……”她好气!可她偏偏还双手被捆着。气着气着,冯含枝眼底有了水光,她盯着容渊,委屈巴巴道:“镜之哥哥,你就算不喜欢我,但你我好歹也算的是青梅竹马的交情,我大将军府与你镇国公府也是世交,你难道真的就忍心看着我被房清乐欺负吗?”房卿九眨眨眼,她的镜子啊,可是能够为了她,跟父母拔剑相向的人啊。果然,下一刻,容渊丢出一句让冯含枝差点气晕过去的话:“我家阿九就这脾气,你负责乖乖被欺负就好。”“……”冯含枝想哭,特想。彼此啊奏折散落一地,跪在地上的宫人皆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贸然开口,就怕惹恼当今圣上。近来,圣上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易怒。不过想来也是,先是北陵国炎庆国,现在又冒出来一个什么天锡国。听闻那天锡国竟然跟西秦国结成一线,还将朝中大臣带走了好几个。姜延面色黑如锅底。是他判断有误。是他低估了西秦公主,更低估了天锡国。他知道天锡国定然还有余孽,以为之前炎庆国与北陵国攻打太渊时,天锡没有出现,便是因为天锡残余势力不足为惧。结果却未想到,原来天锡国已经花了十几年时间隐藏进了朝廷。此次跟随天锡国离开的几位大臣,都是朝廷之中不可缺失的职位,且还是姜延信任的朝臣,想到这么多年他竟然没能察觉此事,姜延便懊悔不已。还有西秦公主。他以为一个女子成不了大事,却未想到,西秦公主竟然有本事躲过他设定好的重重眼线,跟天锡国达成共识,并不动身的练成一线。也是他不该把心思放在了其他地方。随着无妄斋的名声越来越大,民间百姓已经很多都靠在了无妄斋一边,另外就是天邑书院的加入。本以为天邑书院很快就会掌控在他手里,谁知道孔文玄,郎闻书,奚年突然回来,就连帝师也回来了。帝师!忽的,姜延又笑了。阿九,当年的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隐瞒着我?帝师的死,当年轰动天下,谁都以为帝师死了,包括那时还跟在房卿九身边的姜延,他是亲眼看着房卿九一剑刺向帝师胸膛的。无妄斋的现世,以及那些旧人的安然无恙,包括汲隐突然下山,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让姜延骨子里生出了一股害怕。若非他知晓房卿九的去处,若非娴妃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会以为是曾经的阿九回来找他算账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在脱离他的掌控。殿门外,娴妃不通过禀报便端着食盒进来,她感觉到御书房的氛围不太对劲,心翼翼的走到姜延身边,将食盒中新熬的补汤端出来,温声细语道:“皇上,这是臣妾特地熬的,你尝尝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