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反正她跟房至宜有些话是必须要说清楚的。她翻身下床,找了一件外衫披在身上,迈着悠闲的步伐往外走。房至宜已经收拾好外放的情愫,他端坐在房内,伸手端过茶壶,倒满一杯推到一旁,然后从怀里拿出来一个莹白瓷瓶:“这里面的药丸不会伤害你的身体,只是会让你暂时的不能破坏我的计划。”房卿九:“……”她不喜欢吃药。她走过去,明白房至宜这么做是想让她浑身失去一部分力量,他清楚她的身手有多好,此举,换成她是房至宜也还会这么做。撩了撩衣摆,房卿九在他对面坐下:“若是我不吃呢?”兰茜防备的瞧着房至宜。衫宝则上前,从瓷瓶里倒出来一粒褐色的药丸,放到鼻尖轻嗅:“阿九,房二公子说的没错,服用此药,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最多就是让你没力气拿清世去砍人罢了。”房至宜放下茶壶,扫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宁汀。宁汀抽出腰间的佩剑,指着兰茜的脖颈:“我奉劝房姐还是乖乖听话,不要忤逆主子的意思,不然的的话,你身边这两个丫鬟都会因为你丧命。”衫宝则护住自己的脖子,怂怂道:“阿九,我怕疼,我也怕死。”兰茜听闻药丸不会危及到房卿九的性命,想想眼下的情势,也有点怂:“姐,我也怕疼,还特别怕死。”房卿九:“……”说的好像她就不怕疼不怕死一样?衫宝很怂的将手里的药丸递给房卿九,谄媚的笑:“阿九,不苦的,你吃吧。”兰茜则道:“姐,你吃吧,要是心里不舒服,兰茜一会儿就去厨房下厨,给你做一桌子吃的弥补你受伤的心灵。”房卿九:“……”呵呵。两个没骨气的。想当年跟在她身边的旧部,那都是个个不把性命当回事的好汉,就是伺候她的丫鬟也是贴心到不行。没曾想重活一世,她竟然会有如此两个不知道忠心护主的丫头。房至宜嘴角一抽,想到衫宝的称呼,他跟着道:“阿九,你就吃了吧。”衫宝殷勤的上前:“我喂你。”兰茜退后两步,将宁汀没有持剑上前,很识趣的去端了茶水,乖巧的站在房卿九面前:“姐,吃了药肯定需要茶水润润嗓子,冲散嘴里的药味。”房卿九扁扁嘴,望着冷眼看戏,且心情极为不错的房至宜,道:“药我是一定会吃的,但是,房至宜,在我吃药之前,你能不能够先满足我一个条件?”房至宜点头:“你说。”房卿九望着眼前殷勤谄媚的兰茜跟衫宝,嘴角邪邪的勾起:“让我先把她们两个打上一顿。”兰茜:“……”衫宝:“……”终究,房卿九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没有真的打两人。她拿起衫宝掌心里的药丸,塞入嘴里。兰茜将手里的茶杯往前一送:“姐,喝水。”房卿九接过,喝了下去。兰茜跟衫宝确定自己没有性命之忧了,便欢欢喜喜的去了厨房,为房卿九准备吃食。守在院子周围的护卫看到一路说说笑笑的两个丫鬟时,纷纷嘴角一抽,她们好像一点也没有意识到需要看人脸色形势的处境。瞧瞧那没心没肺的模样,当真让一甘护卫佩服。房至宜看着房卿九将药丸吞下,并没有立即起身离开。房卿九一只手撑着下巴,不太高兴地瞅了一眼房至宜,一字一顿地道:“你知不知道,让一个喜欢松松筋骨的人丧失了提剑的能力,是一件让人气得牙痒痒的事情!”听着她的话,他却是笑了。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话语之中透着丝丝笑意:“我知道,但,阿九太厉害了,厉害到我不能不忌惮你。”咬一口泄愤这些人啊,怎么就那么多疑呢。不过这一点,也让房卿九想起被姜延诛杀的事。当年的她,就是死在没有多疑这一点。如果那时她对姜延没有深信不疑,或许,她最后的下场不会那么惨。太渊国,也还在她的掌控之中。然而,房卿九不恨。她信天理循环,信因果报应,她昔日手底下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落到最后,她一点也不觉得可怜凄惨。姜延的背叛,在她的意料之外,但站在姜延的位置,则理所应当。还记得当年她认识姜延时,只以为是无父无母的男子,便将其养在身边,完全没想过查证姜延的身世。若仔细查了,便不会死于他手。可话又说回来,坐在那个冷冰冰的位置上整日思来想去,除了要平衡朝廷内部,还要保天下平安,实在费心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