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夫君,也是她的主心骨,因而一遇到事情,她的掌嘴怎么会……茹娘竟然会是天锡国的公主!若真这样,房府这些年来对茹娘母子的照顾,实际上是在跟天锡国打掩护,此事要是传到当今皇上的耳朵里,房府还会有活头吗?对比在场中人的反应,房卿九觉得自己是最正常的。不过想想茹娘的身份,其实她的猜测还是出了一点错误的。比如,她以为房至宜是天锡国的皇子。这个猜测是错误的。准确的说,房至宜是天锡国公主的孩子,如此便能说明,天锡国当年的皇子都被尽数斩杀了,房至宜并非是当年套出来的人。算算他的年岁,应当是茹娘逃出生天以后怀上的。既然茹娘如此高傲,如此瞧不上房府的人,自然也不会把房添寿这等贪花好色的人放在眼里,估计当茹娘每每醒来,望着身侧的房添寿时,都恨不得拿上一把刀将人给弄死吧。想想那画面,房卿九嘴角添了一抹笑意。林知媱瞪圆着一双眼睛,她的关注点很奇葩,完全不担心当下待在房府,还要看茹娘房至宜眼色行事的处境,她满眼八卦的拉了拉房至禹衣袖,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她父亲向来对母亲是独宠无二的,从不纳妾要通房,因而在这等夫妻恩爱和睦家庭里长大的林知媱,也不喜欢男子三妻四妾这条规矩。自然而然的,对房添寿这个公爹内里是极为讨厌的。房至禹以为她有哪里不舒服,遂低下头来:“怎么了?”林知媱知晓房府的人都爱面子,看了一眼房老太太,不敢把幸灾乐祸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好一手抓住房至禹的衣领,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夫君啊,公公这是被戴绿帽子了呢。”她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微笑。作为晚辈,她此举无疑是不妥的,如果房添寿在场,一定会冲上来给她两巴掌。不过房添寿自从得了花柳,就被送到了乡下的庄子里,就算房添寿得知此事想要发作也只能在庄子里胡乱摔一通东西。房至禹微愣,他对自己的父母并未有多少感情,就算有,也被两人这么多年来的自私自利给磨灭光了,所以也不觉得林知媱此举有什么需要指责的地方。林知媱说完,见房至禹的模样,想到自己刚才的反应,赶紧收敛笑容,及时的拉了拉房至禹衣衫认错:“夫君,我错了。”她不该妄议长辈的事。哪怕房添寿是个很垃圾很不是东西的长辈。房至禹并不介意这个,他一笑,抬手摸了摸林知媱的脑袋:“将来若你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就杀了那人全家!”林知媱赶紧摆手:“不会的不会的。”房卿九将这一幕瞧在眼里,开始想容渊了。如果容渊在这里,她也要拉着容渊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撒狗粮。不过房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知道在镇国公府内的容渊有没有得知消息?显然,房卿九是没办法出去的,房府的下人也没有办法出去把房府如今的情况说给旁人听,更无法搬救兵前来。茹娘则不在意其他人的反应,想到这些年为了掩藏身份在房府的委屈,对房老太太也没什么好脸:“来人,房老太太对本公主大不敬,掌嘴三十!”她将身为公主的架子端的足足的。房老太太听到此,见两个身材臃肿的婆子朝着她过来,把她按住,让她跪在地上,当即望着茹娘声嘶力竭道:“这里是太渊国,似你这等乱臣贼子,不得好死!”茹娘使了个眼色,一个婆子轻松按住房老太太,另一个则左右开弓。整个厅堂内,就听到掌嘴的啪啪声。到最后,房老太太双颊鲜血淋漓,触目惊心。房至禹担心这一幕会给林知媱留下心里阴影,在两个婆张嘴的时候,高大的身形立在林知媱身侧,抬手覆上林知媱的双眼,挡住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