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至宜皱眉,却没反驳。……房卿九正在用早饭,她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拨弄着桂圆的耳朵。听到外面来来回回的动静,她忍不住往外面瞧了两眼:“出什么事了?”兰茜正要出去打听,衫宝就走进来。衫宝脸红扑扑的,最近卫峥嵘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她也没再那么勤快的往安平侯府跑,而是有更多的时间留在房府:“我打听清楚了,是茹娘让下人在收拾新的住处,说是要将房二公子的外室接进来。”兰茜嘟囔:“一个外室,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房卿九拨弄桂圆耳朵的动作微顿,收回了手,垂下的一双眼抬起,那里面闪烁着清亮的波光:“衫宝,你有没有打听出来,二堂兄的外室叫什么?”衫宝想了一下,回道:“宁婳!”“……”宁婳?宁姑娘?她们会是同一个人吗?很快,房卿九便见识到了房至宜的这位外室。房老太太对宁婳的事情并不上心,听完茹娘要把人接进来的时候,房老太太也没多余的表情,毕竟她眼下更在意的,是房清乐跟容渊的婚事。这日,房卿九正在逗猫儿,就听到吴東进来禀报,说是宁姑娘过来了。房卿九让吴東将人请过来。兰茜奉上茶水招待。衫宝是跟着房卿九去过雍州的,也一道去过盛镍的府上,因此见到宁婳的真面目时,顿时将其认了出来。房二公子的这位外室,正是盛镍府里的美人。宁婳是在宁汀的陪伴下进来的,见到房卿九,却无半点惊讶。房卿九只微微挑眉,从知道房至宜有这么一位外室时,她就感觉到会是她认识的人,尤其房至宜这位外室出现的时机,极为巧合。若她没猜错,盛镍手里残余的势力,应当落到了宁婳的手里。有趣的是,宁婳竟然成为了房至宜的外室。如果盛镍泉下有知,知晓宁婳在他死后又找了一位案子,很可能会从棺材里蹦出来。宁婳在对面坐下,仍旧是那般熟悉的神情举止,她见到房卿九时不见半点惊讶,说明从一开始,宁婳就知道房卿九的真实身份:“房妹妹,雍州一别,没曾想再见面,你我会是这般光景。”兰茜听出来了。原来姐是认识这位宁姑娘的。房卿九却没多少跟宁婳叙旧的心思,反正她跟宁婳在雍州,也不过就是见了面点点头的交情,就没必要表现的多热络亲切了。她的心思,在别的事儿上。她就说嘛……从她回到房府开始,房至宜表现的就很淡定,还记的房至宜前来,不是追问她的病情,而是询问她跟容渊的婚事。结合宁婳成了房至宜外室的事,房卿九便能猜测到,其实她在雍州的一举一动,房至宜应该都是知晓的。房至宜明明知道,却为何没有拆穿她呢?她想,或许是房至宜明白,就算他拆穿了这个谎言,对他并没有好处。宁婳看出她没有闲聊的心思,本身她过来拜访,也不过是走走场面,跟房府的认识一下罢了。既然房卿九没有闲聊的心思,她自然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坐冷板凳。于是她唤来宁汀,跟房卿九告了辞。衫宝敏锐的感觉到宁婳的出现存在危机,她提醒道:“阿九,看来我们都要心了。”房卿九嗯了一声。她比较好奇的是,房至宜究竟是什么身份。当初在边关杀了王牤之时,她其实已经察觉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而且她毕竟是跟王牤上辈子都交手过的人,对王牤的脾性还是有所了解的。王牤骨子里效忠的,仍旧是天锡国。这一点,不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王牤之所以留在北陵国,扶持长孙月骊成为女帝,不过是看中北陵国的利用价值,想要借由长孙麟兄妹召集北陵国的残余势力。如今想想,王牤为什么会效忠长孙月骊,那便是一目了然的。而她那位深不可测的二堂兄,多半就是王牤效忠的人,也就是天锡国的皇子。房卿九想,看似风平浪静的房府,应该已经被尽数掌握在房至宜的手里了。天锡国,应该很快就会有动静了。房府被掌控房卿九的院子,更是被盯得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兰茜本想去厨房弄些吃食,却被人拦住:“你们做什么?”守在院子外的人无动于衷:“没有二公子的允许,谁都不能擅自行动。”兰茜气的折返回去。房内,衫宝正在唉声叹气。兰茜走过去坐下,一抬眼,就见房卿九心情极好的在逗弄桂圆,一点也不为当下的处境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