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在几年前还好,可如今宋庸日渐大了,比她还要高,她便有些不适应。
总觉得不太好。
可如今在外人面?前,她也不好多说,便搭了手上去,几步入了马车。
宋庸这才收回手,看也未看田薛二人,翻身?上马,一声吩咐,带着人离去。
马车渐渐走远,田敬辉看着喟叹般说,“少年英才,不外如是?。”
薛怀附和几句,面?上总是?含着淡淡的笑,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远去的马车旁,宋庸缓缓摩挲了一下手,不自觉的回忆着刚刚的触碰,神情?却罕见的有些茫然无措。
他知道这样不对。
可他控制不住。
明明他已经很努力?的克制了。
踩着天边绚丽的晚霞,宜真一行人回到襄台伯府。
自得院中,留守府中的有幸迎上来,低声禀报道,“今日庄子上传信来了,老夫人看过,说是?心情?不错。”
宜真细眉微动。
廖氏娘家已经没什么人了,自从宋简之走后,深居简出,平日也只是?和宋简之通一通书?信。至于所谓的庄子,自然是?蔡静姝住的那个?。
“注意?一二吧。”她吩咐一句。
回屋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漱梳妆,换掉衣服,解了发髻簪环,只觉整个?人都松快下来。
宜真倚在榻上,丫鬟们?忙活着准备膳食,高嬷嬷过来,有些担忧的说,“夫人,谨思院那边传信过来,说是?少爷身?上有伤。”
“有伤?”
宜真抬眼。
高嬷嬷点?头,道,“应当?是?穿盔甲时磨得,那盔甲玄铁打造,几十斤的分量,少爷没穿惯,难免会受些罪。”
这宜真倒是?不知,问,“叫府医了吗?”
“没有。”高嬷嬷道。
“这孩子,越大越不知道珍惜自己。”宜真微微蹙眉,有些不悦道。
高嬷嬷倒是?隐约能猜出他的想法,笑道,“少爷这个?年纪,最爱逞强,不想说应当?是?不好意?思。”
宜真笑笑,她上辈子也就将宋彦文养到十六岁,那又是?个?什么都憋在心里的,怎么照顾孩子她知道,可这些孩子心里在想什么,她还真不清楚。
但?高嬷嬷会这样说,定有道理。
“去请大夫。”宜真今日出门?也有些累了,本不想动,但?心里惦念着,到底还是?起了身?,说,“走,去谨思院。”
她觉得还是?得跟宋庸叮嘱一二,逞强什么的,还是?自己的身?体要紧。
“夫人,可要梳妆?”
宜真有些累了,加上晚膳过后就要休息了,所以她的头发全都披散着,并未梳起。可这会儿要出门?了,梅儿忙问。
宜真稍稍迟疑,道,“不必,反正都在府中。”
左右看过宋庸她就回来,实在不想折腾了。
几年独掌大权下来,宜真随性了不少,没之前那样处处小心谨慎了。
随着太阳落山,虽然天还未黑,但?宅子里的灯火已经起了。
宋庸强撑着洗漱过后,只穿着中衣,让小厮上药。
那铠甲太沉,虽然他经年的习武下来可以承受,但?他这一身?娇养出来的皮肉却有些受不了,几日下来,身?上好些地?方都被磨红了,甚至还有的地?方发紫。
小厮看着心惊,手下越发的小心。
宜真就是?这个?时候到的。
“少爷,夫人说您不必去接。”来报信的小厮道。
宋庸挥手让小厮退下,坚持穿好外袍出去迎接,便见院中宜真从暗中走来,满头青丝披散,面?上含笑,更添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