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致远的声音:“润润,有没有想叔叔?”“想,每天都想,每分钟都想。”谦润调皮地说。致远高兴地说:“看叔叔给你买了什么。”谦润接过致远手里的遥控汽车玩具,开心地跑到宛宜身边。“家里有很多玩具,你何必又给他买呢?”“小孩子图新鲜嘛。”致远看了一眼宛宜后,东张西望,问:“龙哥不在家吗?”“公司临时有点事,出去有一会儿了。”宛宜停下手中的红笔,看看手机,接着说,“快半小时了吧。”“叔叔,这个怎么玩?”谦润把盒子翻来覆去,还没找到盒子的开口处。致远把玩具车从盒子里拿出来,给玩具车装上电池,按住遥控器上的前进键,玩具车就呼呼地跑起来了。谦润拍着手掌,笑起来:“给我玩,给我玩。”致远把遥控器给了谦润,蹲下来,耐心地说:“你看啊,这是前进键,这个左拐,这个右拐……”在致远的悉心教示下,谦润让玩具车飞快地跑起来了。叔侄俩不胜欣喜,过了十来分钟,致远手机响了。“润润,等一会,叔叔接一个电话。”致远走到阳台去了,谦润自己乱按遥控器。致远接完电话面带喜色地走进来。谦润忙跑过来,拉住致远的腿,着急地说:“叔叔,那车怎么不动了?”致远蹲下来接过遥控器,把手机随手放在沙发上。“车在哪?带叔叔去看看。”谦润拉着致远的手走到玩具车面前,致远一面操作,一面说:“前面被挡住了,你按这个键,车会自动后退,这样车又可以开了。”谦润高兴地手舞足蹈,继续遥控车子行驶。“润润,叔叔有事,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谦润只顾着玩,随口说了一句:“好。”宛宜抬头看着致远,问:“要走了吗?”“嗯,临时有点事。”“润润,和叔叔说拜拜。”“叔叔拜拜。”谦润满屋子地跟着车跑。“润润拜拜。”送走致远后,宛宜回到桌前,瞥到沙发上有一部手机,走近一看,是致远的。宛宜碎碎念:“匆匆忙忙的,连手机都忘了。”她顺手拿起手机,屏幕一亮,来了一条短信,是“龙哥”的。她轻轻滑一下屏幕,需要密码,她输入致远的生日“1118”,不对;她又鬼使神差地输入子龙的生日“0226”,手机居然解锁了。宛宜感到一阵惊慌,背脊发凉,他们俩的兄弟情竟这么深吗?她点开子龙发来的短信“人满了,我在隔壁那家。”子龙不是工作去了吗?工作完为什么不直接回家?宛宜把短信记录往上翻,上面的信息以“我在某地,我待会去你那”这类的简短信息,还有“无论如何,我都要坚持下去,希望你永远陪着我,不要离开我”之类肉麻的话。似乎全身的血液一齐冲向了宛宜的脑袋,她慌得喘不过气。子龙一向不喜欢发短信,至少他不爱对自己发短信,怎么会和子龙联系这么密切?还说这样不伦不类的话?宛宜喘气加快,好像整个屋子的空气一下子被抽走了,很闷。脑袋嗡嗡地响,眼前冒金星,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做何事的仓皇感。她放下手机,掌心竟冒出冷汗,她把手往衣服上蹭了蹭,眼睛忍不住睃视致远的手机。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一解心中多年疑云!宛宜迅速抓起手机,点开相册,前面几张是谦润的,致远果然很疼爱谦润。往后几张却如晴天霹雳吓得宛宜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她惊骇地睁圆了双眼,嘴唇不自觉地抖动。不安的情绪腾地往上冲,像刚煮沸的水不停地冒滚热的白烟,让宛宜身心备受煎熬。脑子里的神经像打结了一般,一片混乱。门铃响了,像做贼被发现,宛宜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摔下来。“嫂子,我是致远,我手机落里面了。”致远的声音显得很焦急。“是叔叔,叔叔。”谦润高兴地叫起来。宛宜立刻把手机放回原地,快步走到门口,脸色如纸般苍白。致远抱歉地说:“嫂子,我手机忘拿了。”宛宜憋住心里拔地而起的厌恶,极力挤出一丝笑容:“有吗?我没看到。”致远走近沙发,拿起手机,说:“这呢。”宛宜站在门口一动不动,面无血色。致远拿着手机往外走,小心翼翼地问:“嫂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还好吗?”宛宜连眨几次眼皮,掩饰自己的慌张,吞吞吐吐地说:“哦,这个,可能是改试卷改累了吧,有点头昏眼花。没事,歇一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