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多前谢瞻戴罪离开?京都城,王氏不许谢嘉妤去送行,谢嘉妤的性子,岂能听话?,她偷偷爬墙跑出镇国公府,躲到城内的角落里偷看。
看到的,就是这?个?姓袁的太监狗仗人势,故意欺负她的兄长,不许她的哥哥们?与二哥私下道别!
“也不知道,二哥和二嫂眼下如何了……”
陈慎转过身去,谢嘉妤已经放下了帏帘,她失落的喃语声从马车中传来。
“阿妤,你放心吧,你二哥二嫂吉人自有天?相。”
片刻后?,陈慎低声安慰她道。
谢嘉妤却苦笑一声。
多年来,谢瞻和沈棠宁两人杳无音讯。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
辽东那?般苦寒之地,谢嘉妤没见过,却听人说,冬日滴水成冰,吃不上新鲜的果蔬,只能吃腌咸菜,熏腊肉。
一想到她的哥哥嫂嫂要过着这?样贫苦的生活,不知被磋磨成什么样子,她的心便如刀割一般地痛苦心酸。
但是这?两年来,谢嘉妤的心境早与当年未出阁时大不相同。
她曾经哭过,痛恨过,也为?此和不公的命运强行对抗过,最终却都失败了,不得不选择爹娘给她安排好的这?一条道路。
所以她清楚地知道,当一个?人没有与她相匹配的能力?去与他人对抗时,所能做的便唯有忍辱负重,以屈求生。
“我没事。”
谢嘉妤把眼泪憋了回去,她的声音,也很快恢复了平静,轻声说:“四哥,我们?赶紧去普济寺吧,这?样还能赶在日落之前回家?。”
“好。”
陈慎应是。路过街市的时候,他驱马稍慢,落在马车后?面,从那?售卖糖葫芦的老人手中接过两串糖葫芦。
接着,将那?包在油纸包中糖葫芦揣进怀中,快速打马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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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隆德三十七年,暮春。
又是一年草长莺飞时,宫廷中却正悄无声息地酝酿着一场巨变。
巨变前夜,先是隆德帝重病,太子不仅在隆德帝病重之际受命监国,且将朝堂大小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而近年来备受隆德帝宠爱的梁王却因?纵容家?奴强夺良家?女子被他的太子兄长下令禁足,完全被隔绝在宫城之外,不被他允许进入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