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太子怎么也想不明白,凭他中宫嫡子的?身份,凭他的?才干远识,为何?这?些年?他一步步循规蹈矩,谨言慎行,父皇还是会对?他越来越疏远,他真是不甘!
梁王挑眉而笑,携着梁王妃赵氏告辞离去。
梁王走后,萧砚走到太子面前。
“殿下息怒。”
良久,太子吐出胸臆间的?一口浊气?,淡淡道?:“无妨,他再怎么蹦跶,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萧砚应是,片刻后又问:“敢问殿下,梁王殿下适才说的?大义灭亲是何?意?”
太子慢慢转头看向萧砚。
萧砚抬起头,直视太子。
二人对视片刻,太子忽地一叹道:“说来惭愧,父皇将临远委以重任,谁知当年他却做出那?等?行径,也是孤无法预想的,虽心痛他自毁前程,然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只他到底是孤的亲表弟,孤年年命人去辽东探望他,听闻他在辽东过得颇为?落魄,本?欲接济一二,奈何他这?性子,却还如当年一般孤傲倔强,不肯要他人的救助,罢了,如今孤唯盼他能修身养性,静思己过吧!”
萧砚沉默片刻,轻声说道:“太子殿下一片好意,他竟不领情,可见他今日一切后?果不过咎由自取。不过这?些?年过去,臣心中一直有疑问,当年他是否确与契人私通?”
尽管萧砚痛恨谢瞻夺走了沈棠宁,两人都曾想将对方置于死地,但不知为?何,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谢瞻不会做出这?种?通敌叛国之事。
如果他愿意,当初勤王时他就完全有能力?拥兵自立。
“孰是孰非,一切业已尘埃落地,你我再论?也无济于事了。”
说至此处,太子仿佛没了谈兴,话?音一转。
“仲昀,你至今总蹉跎着不肯娶妻,你姐姐私下给你相看不少贵女,孤瞧着那?长平侯韩令之女生得倒是花容月貌,温婉贤淑,你为?何执意不允?便是去看一看,不满意罢了就是,你却整日推脱敷衍,总惹得你姐姐为?你担忧生气!”
前太子妃秦氏在宗张之乱中不幸罹难,去年太子刚奏请册立了萧氏为?太子妃,萧氏为?他诞下长子,他平日里便十分?宠爱萧氏,故而对于萧氏的亲弟弟萧砚也百般信任爱重。
如今萧砚就在禁军三大营之首的五军营中担任都指挥使,完全顶替了从前谢瞻的位置。
萧砚低声道:“臣知错。”却并不表态是否见那?韩氏女。
太子瞥他一眼,嗤了一声道:“仲昀,你该不会还想着那?个?沈氏女吧?”
“只是还没寻到意趣相投的女子罢了。”
萧砚辩解道。
嘴上如是说,心下却不由黯然。
自然是因?为?沈棠宁。
当年他不顾颜面一而再二三恳求沈棠宁不要去辽东,她仍是绝情地拒绝了他。
他不明白,她为?何宁可陪着谢瞻去过朝不保夕的苦日子,也不肯回头再看他一眼。
这?件事以至于这?成了萧砚心里一根刺,他不是没有尝试着去接触别的女子,想企图来达到忘记沈棠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