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Ν?κη!Ν?κη!胜利!”
“日月长明!”
皇帝大笑,回身对章衡道:“宰相此炮,可连放?”
章衡答:“可连放五响,每响间隔百息,陛下若愿,可亲自试第二炮。”
皇帝欣然,亲自装入第二枚“子母弹”,又以“石墨尺”校仰角,再击发——
轰!
第二炮竟比第一炮更准——帆面被拦腰炸断,浮木西分五裂,一块碎片被气流卷起,首飞向紫袍台,却被瓦良格巨斧凌空劈碎,木屑如雨,洒向人群,却无一人受伤,反激起更高欢呼。
皇帝手执尚带余温的炮闩,高举过顶,以希腊语宣告:
“自今日起,此炮名为‘紫电’!紫电所至,皆罗马之疆;日月所照,皆宋人之友!凡犯金角湾者,皆当此炮!”
万人齐呼,声浪冲霄,惊起湾面鸥群,振翼高飞,似要将这消息带向整个地中海。
当夜,皇宫“紫袍厅”。
皇帝设“谢火宴”,却一改旧俗,不用“希腊火”照厅,而用宋人“鲸油灯”——灯以透明铅玻璃为罩,内置“硝硫芯”,火光明稳,无烟无臭;灯罩外,再以金丝缠成“星图”纹样,火光透出,厅内穹顶便映出点点金星,与白日所嵌“宋—罗马星图”上下呼应,如置身银河。
酒过三巡,皇帝命人抬上“金角湾火链之钥”——一只“双头鹰”紫铜匣,匣内分两格:
左格,藏“铁索浮桥”机括图;
右格,藏“鲸油火塔”点火机关。
皇帝先以紫笔,在“火链之钥”顶端写下希腊文:
“Φω?καιπυρ——光与火,与君同。”
再钤“双头鹰”玺印。
随后,他亲手将铜匣交予章衡,却非递,而是“共执”——皇帝一手握左,章衡一手握右,两人同时高举,让厅内千人目睹。
皇帝以汉语高呼,声音在穹顶星图下回荡:
掌声雷动,灯影摇金,众人举杯,却无人注意——铜匣底部,有一行更细的小字,以汉文刻成:
“至和三年正月,
宋人章衡,与罗马皇帝,
共铸此链,
五年后,当以此链,
换一条更大的项链——
名曰:丝路。”
宴散,子夜。
章衡独登“镇海”号艉楼,手执“金角湾火链之钥”,对月。
月光被铅玻璃折射,落在铜匣,双头鹰与日月龙同现于同一束光里,既不相争,亦不相掩。
他轻声自语:
“旧皇的紫,新宋的青,
同被月光漂成银。
火链可锁海,亦可炼心;
当玻璃映出罗马的鹰,亦映出汴京的龙,
历史便在同一束光里,
被重新淬火,
被重新命名——
名曰: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