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我放到药箱里了,塑料袋装着的,你要好好吃饭按时吃药,知道么?”
“知道。”
“不舒服不要自己扛着,想睡觉就乖乖睡觉,不要强撑着,命比学习重要,嗯?”
“嗯。”
“草莓我昨晚洗好放到冰箱了,想吃就拿,但是不要吃太多,你嗓子发着炎呢。”
“哦。”
“不开心就给我打电话。”
“好。”
刑不逾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又一句,在某一瞬间感同身受了女生宿舍楼下的小情侣。
抱了好一会儿他放开岑溯:“我走了?”
岑溯揉揉鼻尖,瓮声瓮气跟他讲再见。
清明假期最后一天,岑婕回到家。
感冒药里安神催眠的成分,岑溯吃过药睡得有点久,岑婕已经到家挺久。冰箱里还剩了没洗的菜,岑婕挽着袖子在洗。
岑溯很少睡到快中午,见到岑婕有点心虚。
他随便洗了把脸跑到厨房,想问问岑婕要不要帮忙。
嗓子痛,讲话讲不大声,开口嘶哑干涩。
“生病了?”岑婕头也不抬。
岑溯按了下后颈,是不自在的表现:“嗯,感冒。”
“睡一大早上药也没按时吃。”岑婕摘菜的手快,批评起人语速更快,“我不在家就照顾不好自己,我能陪你一辈子么?到时候我先死了你自己能好好活着么?”
岑溯敢怒不敢言,岑婕现在的脾气跟火药桶似的,谁点谁炸。
没得到岑溯的回应,岑婕自顾自说着,岑溯左耳进右耳出。
岑婕开始翻旧账:“我说的对不对?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养猫。岑溯你招不招笑,好不好意思?”
心理学上有个词叫踢猫效应,岑溯觉得自己就是那只猫。
有情绪也只能憋着。
因为他知道岑婕承受的压力和情绪传递到自己这里时已经削减了许多。
岑溯左思右想,挑岑婕一波骂完一波未起的空窗期远离是非地。
刑不逾来家里带了几包薯片之类的零食。岑溯想起来,昨晚他没心思学习,在客厅边看电影边吃薯片,剧终太困,自己没收拾桌子便直接进房间睡觉。
那收拾下桌子吧。
说是收拾,其实桌子不乱,丢丢垃圾清理清理薯片碎屑,岑溯很快做完。他在沙发上坐了坐,猛然想起昨晚他忘记把那一筐草莓放回冰箱了。
刑不逾让他别贪吃,他听话没多吃,看电影时候吃掉三四颗,按理说还剩不少,桌上不应该没有。如果没有,那应该是岑婕看到放进冰箱里。
草莓是刑不逾付的钱,一小筐虽然不多,却也不便宜。
那天回家后岑溯找刑不逾A钱,刑不逾没同意,只让岑溯A了晚饭钱。
岑溯因为这事儿不太开心:“别人谈恋爱还AA呢,我不能占你便宜。”
刑不逾跟他嬉皮笑脸:“那你和我谈个恋爱?”
岑溯头上的火气被他一搅和,不仅没发作,反而被浇灭。
刑不逾见他欲言又止,笑道:“逗你的。”
想到这个,岑溯心情稍微好回来一点,至少因为岑婕叨叨出来那部分坏心情荡然无存。
岑溯突然想吃几颗草莓。
他拉开冰箱门,看半天没见着草莓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