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那次不一样。
那次岑溯睡得迷迷糊糊没什么感觉,这次他醒着,坐在刑不逾跟前,能清晰感知到刑不逾的手轻轻柔柔抚过他的脑袋,抓起头发的时候指腹摩挲发根,蹭到头皮。
岑溯身上过电,暖流从脊髓经过直击天灵盖。
刑不逾揉他耳后的头发,指尖划过耳垂,刑不逾似乎趁乱抹了一下。
刑不逾捞他后脑勺的头发,指尖有意无意碰着脖颈,有些痒。
岑溯耳朵发烫,生怕被刑不逾摸出来。
他下意识要躲,身体无知无觉地前倾。
刑不逾扣住他,闹着捏了一把他白皙的后颈,声音低哑:“躲什么?”
“我没有。”岑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坐正,腰背挺直,简直是个听话的学生样。
轰鸣声停止,暖意还留在岑溯发间,刑不逾碰了下他后脑勺:“可以了。”
岑溯有些僵硬地站直:“我去洗衣服。”
落荒而逃,也不知道在逃什么。
刑不逾笑眼盈盈地看他。
顺拐了。
吹个头发就这样了,真的很容易害羞。
说是洗衣服,岑溯的行动也只是放衣服、倒洗衣液、按开关。
摁完他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
“好,我们一起逃走。”
刚才在路上,雷声轰鸣,大雨倾盆,刑不逾这样回答他。
收拾完所有,岑溯看到刑不逾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等他,问:“怎么不躺床上?”
他隐隐知道答案,但听到刑不逾亲口说:“在等你。”
这样的感情是完完全全不同的。
熄灯躺下,岑溯望着天花板,问:“你明天回家么?”
“嗯,明天下午吧,后天我外婆要过来。”
岑溯不吭气儿,自私的想法冒出头。
不想让刑不逾走。
岑溯突然有点佩服自己,先前要多狠心能一直不和刑不逾联系。
刑不逾侧身面对他,分明知道他不开心,故意追着问:“怎么不理人?”
“舍不得我?”
“嗯。”岑溯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听起来让人疑心在偷偷哭。
刑不逾支着身子看他:“哭了?”
岑溯捂他眼睛:“没有。”
事实上,岑溯的确没哭,只是不开心,戒断反应提前了。
“好,没哭,小岑老师nevercry。”刑不逾顺从地贴着他掌心,示弱似的蹭了蹭,“不要不开心,想我可以打电话。”
有一瞬间,岑溯想借着冲动问他:“我们现在算什么,只是好朋友么?”
他在心里愤愤,我不相信你和邹鸣宇也这样。
岑溯到底没有说,仍旧沉着声应他。
刑不逾早晨醒来倒了水喝又躺回床上,安静玩手机。岑溯抱着被子哼唧,刑不逾觉得可爱,没忍住上手掐他脸颊肉,软软嫩嫩的,手感很好,只不过有些烫。
刑不逾收回手认真思考几秒,再度向岑溯伸手,探他额头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