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蹲到她旁边,“你没事吧?”
二郎看了她一眼,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一声不吭。
看样子二伯娘死活不同意他和杏花的婚事,张希瑶叹了口气,“其实你想救杏花,不是非要娶她。”
二郎激动地抓住她袖子,“你有办法?”
“劝二伯娘同意你和杏花的婚事,我帮不了你。不过,杏花嫁进徐家就太可怜了。我帮杏花一回。还有一两个月,蘑菇就出来了,你跟杏花说,让她到时候采一百斤干蘑菇,我给她十贯钱。”张希瑶也不想好好的姑娘嫁进徐家那个火坑,那样变态的人家基因就该断了。她帮杏花一把就当跑腿了。
二郎眼睛唰得惊人,“好好好!我去跟她说。”
他腾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跑,张希瑶提醒他,“你让她别把蘑菇的价格往外说。”
当然就算杏花真的往外说,张希瑶也可以不承认。因为在那些村民心里五十文已经算是高价。一百文根本不敢想。
二郎颔首,“明白。”
说完,他呲溜一下跑走了。
张希瑶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就算杏花解了这一时之危,可二伯娘也不会同意二郎娶杏花。他高兴得有点早了。
就在这时,张老头在院子里喊她的名字,张希瑶答应一声,进了院子,“阿爷,你叫我?”
张老头招手让她过来,“我也不识字,你跟我一块去里正家,帮我看看那个童生教的怎么样?”
张希瑶懂了,阿爷这是怀疑童生教的不好。
两人往外走,张老头就叹气,“三郎四郎每次上学就跟要他们命似的。你爹小时候读书也没像他们这样啊。到底是他们的问题,还是先生的问题?”
之前张老头根本没怀疑先生,可之前张希瑶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先生跟先生还是不一样的。有的先生就是不会教。
到了里正家,他们家房子很气派,青砖大瓦房,村里独一份。
王地主家算是富的,但那家抠搜,根本不舍得盖这么好的房子。依旧住着土坯房。
里正给先生在前院单独开了个门,教孩子们念书。
他们到的时候,有个小孩趴在窗户底下,嘴里念念有词。张老头眯眼打量,“那不是你大爷爷家的石子吗?”
张希瑶点头,“是他。我之前在家门口练字,他还跟我学呢。这孩子是个刻苦好学的。”
张老头收回视线,就让张希瑶站在窗户底下听。也不好让她进去,因为男女七岁不同席,张希瑶跟男孩子在一个屋里学习不合适。
张老头没有旁听,而是进去找里正商量事情。
张希瑶在边上旁听,她就站在边上,石子偶尔会探出头,看一眼窗边孩子的书。
因为古代没有黑板,先生教字,就会直接让他们照着书念。石子没有书,他就只能偷看别人。
往常都是这么干的,但这次坐在窗边的孩子发现了,直接向先生告状。
其实先生早就发现这事。之前一直装作不知道。可现下学生提出来,他不可能不处理。要不然大家都来旁听,谁给他交束脩呢。
先生出来一瞧,发现窗户边站着两个人。
张希瑶大大方方冲他点了下头。
先生也没当一回事,而是看向她旁边的石子。
学堂里的孩子们趴在门边,四郎看到张希瑶也在,冲她挤眼睛。
张希瑶无语,这孩子怎么这么贪玩?!
其中一个孩子指着石子,“就是他!每次我们上课,他都在外面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