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叶烦问。
大宝回过头一脸嫌弃:“那有啥好玩的。要去也是去啥都有的会所。不过妈您放心,我有数。”
叶烦对他没啥不放心的,耿大宝一向稳重:“喝酒不开车啊。”
“知道。”大宝挥挥手继续往外走。
耿森森端着一盘樱桃从厨房出来,问二宝和叶烦吃不吃。叶烦拿几个,二宝看看他又朝大门方向看看,“你怎么在这儿?”
耿森森奇怪:“我洗樱桃呢。不在这儿在哪儿?”
叶烦也意识到什么:“不是,怎么没跟大宝一块?大宝没叫你?”
“就这事?”院里有不少板凳,耿森森随便拉一把坐下,“大宝去的地方太高端,我没钱。”
二宝嗤一声:“我哥不知道你没他有钱?还能让你买单啊?就算我哥也没钱,还有楚光明,他有工资有广告费,轮得到你破费?”
叶烦坐到他旁边盯着他:“怎么回事?”
耿森森最近不想去年轻人去的场合。
叶烦没有读心术,等着他回答。
耿森森眼见躲不过去,磨磨唧唧憋出这么一句:“这事吧,说出来怪丢人的。”
二宝来了兴趣:“怎么丢人的?快说,让我也乐乐。”
耿森森不禁瞪她。
二宝催他:“快说啊。现在不说等你想说的时候我可能没空听。”
耿森森心说,谁管你有没有空。
不过他倒是想找人吐槽吐槽。
“得从一个月前说起……”耿森森思绪回到上个月最后一个周六晚上。
阳春三月,“倒春寒”消失,首都终于有了春天的温暖,脱掉厚厚的棉衣也不会冻得脸红鼻子青,取暖全靠抖,所以男女老少都燥起来。
老头老太太去公园搂搂抱抱——跳交谊舞,年轻男女涌进酒吧。虽说寒冬腊月他们也出动,可冰天雪地无法骑车,公交车也贼啦慢,一部人就不爱出来。这其中就包括耿森森。进了腊月他没怎么出去过,偶尔一次待到九点就回家,嫌人多且开足了暖气的地方空气污浊。
每天家和公司两点一线,几个月下来他也觉着怪没意思。那天傍晚下班前,手下几个员工商量一会儿去哪儿吃饭,明天不用上班,再去哪儿逛逛。
耿森森就跟他们一起。
在大排档碰到几个研发部的,问耿森森去不去酒吧,搭他顺风车。耿森森一看不到八点,过去待一个多小时正好回家洗澡睡觉,就说一起过去看看。
叶烦经常提醒耿森森“喝酒不开车”,耿森森不敢阳奉阴违,因为一旦被他婶发现,他婶一准把他撵回家。耿森森可不想回家住。刚吃过饭不想蹦跶,耿森森就要几杯饮料几个果盘坐到一角跟同事边聊天边看人家玩。
大约二十分钟,音乐停,有人上去唱歌,耿森森好奇起身张望,被几个人看见,那几个人拿着酒过来要请他喝一杯。耿森森笑着回绝对方的好意,几人嫌耿森森不给面子。
不等耿森森发火,有个和事老过来把那几人打发走,跟耿森森闲聊几句就叫耿森森去他那边。叶烦的员工看出无论找耿森森喝酒的还是后来打圆场的都像高干子弟,他们惹不起也不敢出面阻止,又不放心耿森森一个人去,就问他去哪儿,一会去找他。
耿森森又不是天真的大学生,自然要留个心眼,就问邀请他的人去哪儿。楼上有包间,对方说出包间号,耿森森随他过去。
到那边十来分钟,来了两个年轻女子,其中一个是邀请他的那位的表妹。表妹一来,那人就为耿森森介绍,耿森森心里无语又好气,面上是个谦谦君子。自打那俩人过来,耿森森一口东西没喝,又坐几分钟便找个理由出去,然后找个公用电话给那人呼机留言——困了,先走,改日他请。
这个改日是半个多月后,在另一个酒吧碰到。
这次那位没带表妹,但带个妹儿。他搂住妹儿到耿森森身边就叫妹子敬酒。耿森森估计搬出“开车不喝酒”不好使,就说一会回父母家。
耿森森搬出他老子,没人敢敬酒。耿森森稍稍坐一会就叫他带来的人回去。他把人送到宿舍,借用宿舍门外的公用电话给亲戚去个电话。
首都还有杨家亲戚,耿森森逢年过节会过去看看。亲戚家有几个年轻人挺会玩,耿森森找他们打听这几次在酒吧缠的他的人品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