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桃难以置信地牙疼:“一百万,你要说是金圆券,我信!”
大宝好笑:“哪辈子的老黄历了啊。”
叶烦道:“到大宝手里没一百万。”
“咋了?”于文桃急了,“那么有钱的公司还分期付款啊?”
叶烦很意外:“您老还知道分期付款?”
于文桃白了她一眼:“我没做过生意,还能没听你说过?”
叶烦笑着说:“忘了,忘了。我的意思要交税。你要知道得交多少税可能更心疼。”
“你别说,容我缓缓。”于文桃制止她说下去,“大宝,你的表给奶奶看看?”
叶烦把她手里的表递过去。
“你怎么也有?”于文桃接过去就问。
叶烦:‘大宝叫我收起来,回头给他爸戴两天。耿大宝,你不怕被军事记者拍到,上面找你爸谈话。’
大宝点头:“怕啊。所以给他玩几天。几天都能被人拍到,说明爸今年运气不好。”
于文桃活到这把年纪还没见过这么贵的东西,拿在手上里里外外看一圈,表带亮的能当镜子使,不禁感叹:“一分钱一分货啊。”顿了顿,补一句,“贵的东西就是好。打眼一看就比你妈手上戴的有档次。”
叶烦装没听见。
老太太稀罕够了,叶烦就把表塞她手提包里。
又在家待两天,大宝和二宝都去学校,叶烦才去部队。
到部队当晚,叶烦就把表拿出来。
耿致晔打眼一瞅就喜欢上,戴到手上不想拿下来。叶烦见状没提大宝,只是给他提个醒:“只能戴这几天。”
“我知道。”耿致晔抬起手腕借着灯光打量,“很贵吧?”
叶烦:“就现在的房价,一块表一套房。”
耿致晔顿时觉着手腕好重:“——没搞错吧?”
“没有。”叶烦道,“我看你还是在屋里戴戴吧。要叫你的部下战友看见,他们因此羡慕你,一时昏了头走上歧路,你罪过就大了。”
耿致晔点头:“等我休假可以天天戴吧?”
“可以啊。”叶烦跟耿致晔结婚多年,没见过他特别喜欢什么,表是唯一一个让他兴奋的身外之物。
从部队回来那天,耿致晔不舍得叶烦,更不舍得她带过去的表。叶烦哄他家里还有几块。
到家她就想打电话,堂屋里有个人。叶烦正想问他是谁,盘腿坐着沙发上挖西瓜的人抬头。叶烦震惊:“犇犇?什么时候回来的?在屋里怎么还戴帽子?”
耿犇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掉棒球帽。
叶烦清楚地看他额角连头发处有一块疤痕,大概受伤没多久,头上缠一圈纱布,“这——怎么这么严重?”
“看着严重,其实是皮外伤,轻微脑震荡。”耿犇犇再次戴上帽子。
叶烦:“又没外人,还怕我看?”
耿犇犇拿掉帽子:“小婶别担心,我没上战场,前些天有一场夜间演习,当时只想着任务,没太注意周围环境,树杈子戳的。”
叶烦一瞬间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原处,“你们部队怎么都喜欢夜间演习?有一回你叔在冰天雪地里几天,回来手跟卤猪蹄似的。我跟他结婚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他手上生冻疮。”
耿犇犇笑着说:“因为敌人有可能选晚上入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