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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8章 幽族的历史秘密（第3页）

他伸出手，触碰其中一个。

刹那间，记忆洪流冲刷而来??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在另一条时间线上，选择了成为神坛之上的救世主。那个人统御万族，制定法则，终结战争，带来永恒和平。可百年后，他站在空旷的宫殿中，听着臣民千篇一律的颂歌，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因为他发现，再也没有人敢问他：“你确定这是对的吗？”

那个“神”哭了。

然后，他亲手摧毁了自己的神殿。

洛图收回手，心中平静。

他知道，真正的胜利不是避免错误，而是允许错误存在，并依然前行。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带来了多少问题？”

是陆远，依旧穿着工装裤，手持铁镐，站在不远处的虚空中。

“不多。”洛图笑了笑，“但都是真心的。”

陆远点头：“够了。每一次火种回归，都不需要更多答案，只需要新的问题。只要还有人愿意问，文明就不会真正死去。”

他抬起镐头，轻轻敲击虚空。

一声轻响，如同钟鸣。

整个白色空间开始崩解，光点四散飞升，穿过维度壁垒，落入无数尚未开化的星球。有的坠入海洋，唤醒沉睡的智慧族群；有的落入沙漠，催生出第一座观星塔；有的则静静嵌入某个孩童的梦境，让他醒来后执着地对父母说：“天上有话要告诉我们。”

洛图感到身体逐渐消散，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我会消失吗？”他问。

“不会。”陆远微笑，“你会变成风，变成光，变成某个少年挖出石头时心头一颤的感觉。你会成为提醒本身。”

最后一刻，洛图看见地球南极的地脉祭坛中，那位盲眼少女再次走入。她坐下，闭眼，轻声问道：

“你还记得最初的问题吗？”

三秒钟后，她笑了。

她说：“它说，最初的问题是??‘我们可以不一样吗？’”

……

许多年以后，在一颗编号为X-739的荒芜行星上，一名瘦弱的少年正蹲在干涸的河床里，用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挖掘。他的衣服破旧，脸上沾满尘土，眼神却专注得近乎虔诚。

忽然，木棍碰到硬物。

他扒开泥土，指尖触到一块微温的石头。

半透明的青灰色，表面游动着金色纹路。

他把它捧在手心，心跳猛然加快，仿佛有什么久远的东西，在血脉深处苏醒了。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只知道，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就像……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就像，有人在等着他醒来。

就像，光，本来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