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轻得像散去的霜霰。
谢岑黑睫隐颤,放下手中书信,几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对不起。」
她只知他是上京人氏,她只知道他的表字。
她想过他大概是个富家公子哥,却没有想过他是侯门嫡子。
姜妧泪水洇湿了他胸前衣襟。
谢岑喉间酸涩:「为什么不问我不给你寄书信?」
姜妧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搂上面前男人劲瘦的窄腰。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
怀中传来她闷闷的呜咽声。
谢岑揉了揉她脑袋,垂下眼睫,遮住泛红的眸色。
静谧中只剩下她低声的啜泣。
他轻柔拍抚她脊背。
「对不起,妧妧。」
姜妧仰头望着他。
她已经释怀了,如今只庆幸他没有给她寄过一封信,否则当时若被端王或者陆掌印截获,她大概早就死了吧,还会连累家人。
她也知道他曾派绛梧来过,还向青琅打听过那三年。
三年前他还不是首辅,只是内阁的官员,与陆公子是好友亦是同僚,直至第二年,他每日麻木上朝,回家后,将自己关在屋中,一坐就是一晚。
青琅说——
「当时我以为公子是因为陆公子去世才如此,可后来才知,那段时日绛梧也刚从扬州回来。」
短时间内,他失去了挚爱,失去了好友。
直到第二年末,先帝去世前些日,他才成了首辅,先帝去世后,他一人携着年幼的帝王登基。
无人知道他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