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Chapter141非为鱼目系珍……
横滨的市中心惨遭风暴,几乎被夷为平地。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降谷零的第一反应是,城市中的市民怎么办?
天灾人祸,最可怜的都是不知情的普通人,电视上被随意掠过的新闻,背后却藏着某条生命的逝去……某个时间点后,降谷零对这事实再深刻不过。
手机上组织内部的通讯线路上不断传来新的消息,实时播报着横滨的情况。降谷零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看到了上面的“没有平民伤亡”的字样,同时,又不可避免地生出疑惑:他们到底要去做什么?
诸伏景光代替他问出了口:“风暴已经平息,以我看,我们已没有过去的必要了吧?”
他默契地接话:“没错,现在也没有趁乱行动的好时机了,再过去做什么?真去救灾?琴酒,不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发善心。”
琴酒不耐道:“闭嘴。”
他们同乘一辆车,气氛却不好。这也正常,他们不归属同一个派系——苏格兰是琴酒的人,波本却是朗姆派,两方平时在据点中碰到,非得你来我往针锋对麦芒不可——降谷零没想到自己也会被叫上。严格来说,当时据点中的有代号的成员都被叫上了。
所以,是什么重要的任务,值得琴酒“不计前嫌”,亲自调动起他?
降谷零用隐晦的目光观察琴酒,在触及他左手手背上的伤疤时,冷意加深。
自他加入组织那一天起,他就知道,琴酒正在找一个人。
公安的“眼”,琴酒认定的宿敌,猎人一生之中非要逮到不可的红狐狸。
这么多眼花缭乱的名称,最后只是一个名字,“稻川秋”。
他惯用手手背上的疤痕,那是子弹擦出的伤痕,它来源于他们的初遇;有人见过琴酒赤裸上身时胸口的刀疤,它切开了他的心脏动脉,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它来源于他们的第二次遇见。他在和她的几次交锋中落于下风,于是这头野兽感到耻辱、兴奋、欲望,他非得要抓住她不可。
很多次,降谷零以为琴酒想要亲手杀死稻川秋,他为此感到棘手,打定主意在他有所行动时,哪怕暴露也要打断他的计划。
……但后来,他的打算落了空,琴酒的满腔恨意也无处发泄。
她死了。
相比起更早知晓真相的降谷零,琴酒无从得知这一消息。他以为那只狡猾的狐狸仍然藏在角落里,用狡黠的目光得意地看着他,信手布下陷阱,想要将他抓捕。
猎人不屑一顾,一脚踩碎
狐狸的陷阱,在丛丛林海中捕捉着那一点红色,试图抓住狐狸的尾巴,将它高高提起来,他要听见她求饶。
但没有。
她一直不出现,好像那个季节已经过去了;琴酒的生活中仍然到处是陷阱,他仍然嗤之以鼻地将它们踏碎,没有意外,只是有一天,他突然意识到。
那只狐狸应该是死了。
他见过与她手法很像的行动计划,但那绝不是她的手笔;她如果还活着,怎么甘心放过他,可是他没再见过她的影子;她死了,这是猎人的直觉和敏锐。
她死了。
他一点儿如释重负的感觉都没有。
他感到愤怒。
——凭什么她死在了别人的手里?是谁杀死了她,又是谁让她就这样死了?
没有人回答他。哪怕以前,狐狸也从来不给他答案。没有了公安的“眼”的阻挠,琴酒的任务再没有高难度,但他不觉得高兴,而是冷淡,或者还有些怅然。
杀手怎么能有怅然这种情绪。
男人手中的烟燃到了尽头,被顺手搭在车窗,顺着风掐灭最后一点红色。琴酒脸色阴沉:“Boss想要的东西就在那里,你们把嘴闭紧,配合行动就行了。”
苏格兰和波本都不再出声,车里的气氛降至冰点。琴酒不以为意,将目光投向窗外,风暴已经过去,世界虽然还凌乱,毕竟恢复从前,但不久前传来的图片里……那样的场景简直不属于这个世界。
它让他想起了祭典上的某一幕,头晕目眩的烟花之下,世界扭曲成另一个形状,从此他的人生里多了另一个影子。
不久之前,琴酒的脑海中多出了一段模糊的记忆,记忆显示着他的世界有了外来客——不,他的世界融入了其他世界,于是异能力、咒术……这些天方奇谭的词语变成了现实。
其他人包括伏特加都是一脸茫然,在他问询中表现得好像这理所当然,他们的世界里本来就有异能力和咒术。但琴酒相信自己的判断,分得开两者的区别,知道自己不是精神分裂。
不是精神分裂,那就是世界真的出了问题。
足够普通人怀疑世界的记忆,琴酒却吸收得很快,甚至因此了理解为什么Boss会寻求“永生”这种东西。Boss曾经接触过永生的人么?呵,谁知道呢。
永生永生,死人的念念不忘,生者的魂牵梦萦,它本该总不存在、是个传说,但结合琴酒脑海中的记忆来推测——它居然是可行的。
组织的研究所察觉到了横滨的异常之后,迅速给他们下达了任务,据点中的所有代号成员都在往横滨赶,但真正要做些什么,其实连琴酒都不清楚。
“永生、青春……我一定要得到它。我一定要得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