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哀叫声响起的前一刹,祁诡又开口:“禁声。”
那些人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脸涨得通红,却一个音节都未发出,他们狼狈爬起,几个人搀着那下身被刺穿的男子,飞快的离开了。
祁诡施了个清洁术,将客栈大堂上上下下清了一遍。
他的面色也很冷,见秦蓁看过来,敛了气势,重复他之前说的话:“来,喝茶。”
秦蓁与林赴川一起走过去,林赴川先开了口:“前辈,那些人对您的谣传实在太过分,为何放任不管?”
祁诡倒茶,递过去,林赴川接过,便听他说:“管不动,哪怕来一批人杀一批人,也杀不完。”
“他们为何要如此……”秦蓁也接过他递来的茶水。
“我说两日内会来人,没骗你。”祁诡说。
秦蓁叹气:“我原先没想到他们竟这般过分。”
“你们是不是在想,这江湖传闻,怎么能把救命恩人传成仇人?”祁诡笑道。
二人沉默一阵,林赴川说:“树大招风。”
祁诡眉骨上扬:“你既明白,为何依旧心有疑虑?”
林赴川眼睫微颤,垂眸望着手中茶水。
客栈的茶并不算太好,茶色橙红,茶汤却略有浑浊,入口也挂喉。
只是在这一方小客栈,大抵是最好的茶了。
他回答:“我……难守静笃。”
“你只是不知你为何要守你的道。”祁诡说。
林赴川抿唇:“自小家中教导、师长宗门教诲,我亦认可,有我之侠道。”
祁诡摇头笑道:“少年人。”
他不再说什么,却听秦蓁突然说:“那就不守。”
林赴川抬眼望她,眼中惊讶。
秦蓁说:“受影响又如何?每个人走出来的路是不一样的,哪怕同一个人,现在和从前也不一样。我们总会因为一些人和事改变。”
“所以一切都没有定局。”
她想起洞天兽说,林赴川到渡劫期会入魔不是传闻,是命定。
大抵那些江湖传闻也是这么说的,林赴川站上权威的凝魂阵,判定了他的死刑,他必须完美无缺,否则就是待斩。
然而纵使他一直以来严于律己,流言蜚语却从未停过。
可受影响又如何?叫人在无数恶言中仍不计较分毫,未免太过分!
秦蓁眼底带了些冷意,有些明白了为何当初师姐说,担心她脾气太好,不懂以武服人。
“有些时候,还是以武服人比较好。”她下结论。
林赴川绽开笑,是难得的柔和笑意,有些松懈,只应一字:“恩。”
祁诡晃了晃手中杯盏,断开二人的对视,问秦蓁:“你师父教的?”
秦蓁一愣:“不是,是师姐教的。”
祁诡眼中流光细碎:“有理。”
秦蓁想起,这人实力这般强劲,为何还被人追到面前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