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瑰露举起信用卡,后仰着头无奈喊:“小姨——我真的不用啊——”
余光瞥见庄谌霁在笑,她转头睨他一眼:“看笑话呢?”
他摇了摇头,抬起手,似乎是想揉她头,忽而又垂落了手臂,淡笑着起身道:“我去买单。”
宁瑰露拉住了他:“不用了,小姨买过了。你订了哪个酒店?我先送你过去。”
他又一顿。
“怎么了?”她玩笑道,“不想带我过去啊?”
“你是有其他事要忙吗?”他低声问。
“没有啊。你还带着行李,当然要先把行李安置了……”看他脸色逐渐转臭,她好像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确定地玩笑着问,“你不会以为我是要把你赶去酒店,然后一个人开溜吧?”
“没有这样想。”
脸上明明写着就是这样想。
宁瑰露几乎无奈:“哇噻。”
“走吧,
去酒店。“他拉过了行李箱。
宁瑰露随即站起身,拉住了庄谌霁的胳膊:“误会还是要及时说清楚,我不是朝令夕改的神经病,既然叫你来了,就是要你陪我。”
她这样的直白叫他瞳孔微微一凝缩。
她不是说“我陪你”,而是“要你陪我”。
他……是被她需要的?
“今天和明天,我们会二十四小时在一起。”她伸出手臂,揽了揽他的腰,将下颌抵在他肩膀上,“我本来是打算直接带你去岛上的,既然你订了酒店……”
“可以取消。”他打断她的话。
“不用取消,我改变主意了,我们先去酒店。”她环着他腰的手指轻轻打转,一撇一竖都写得清清楚楚,她说,“我想你了。”
他那忍耐压抑的欲望骤然爆发,连自己也不曾预料,他推开行李箱,紧紧地将她按进自己怀里,佝着腰,将唇落在她颈侧。
起初还是很轻的吻,像猫科动物舔毛似的温柔,蓦地,尖锐的疼痛顺着脊柱电击似的往全身蔓延。她痛呼一声,手指紧扣住他的后背,“大哥,你!啊——!”
他的牙咬进了肉里,像要从她身上撕下一块没心没肺的皮肤组织。
不解、愤怒、委屈……
所有情绪都随着两排牙印落在了她颈侧上,将疼痛一并传递给她。
可这些疼痛,不及他这几天所忍受的十分之一。
他被她的反复无常折磨得快要疯了。
开了酒店房间后,门不知是被谁甩上的,行李箱没有依靠地被随手推倒在地。
滚烫的手掌紧贴着她冰凉的皮肤,他拒绝她的吻,弯腰执意咬住她坚韧的脖颈,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脆弱的狼,用并不锋利的犬牙试图威胁胜券在握的雌狮。
她随手给他握了两下,仰着头喘着热气道:“来。”
“唔——”
颈侧破了皮,痛感清晰。
她踮起脚,配合着他的咬姿,连肌肉也在抖。
“说爱我。”他咬她的下颌,低沉的声音急促发紧。
她蜷起了肩胛骨,眼前一片空白,“我——”她张了张唇,却没能发出一个音。
天花板的金丝藤蔓花纹错综复杂地交织,在她的视网膜内忽远忽近。
吞咽的口水呛进气管,几乎深到无法忍受,她的吐字缓慢、破碎:“我……爱……”
他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唇,截断了她完整的话。
无法接受从她口中听到“爱”这个字,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