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避无可避,不想卷进这处处暗箭冷刃的是非场中,或许唯有远远的逃离了。
杜笑娘的卧房有一扇靠街的窗户,谢丹臣隐身在窗户之后,看到了芸香楼外缓缓离去的马车。
夕阳西下,要到了青楼妓馆热闹的时间了。
谢丹臣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昨天闹的太晚,今日实在是困乏。
他早早便让笑娘服侍着他歇下,又让笑娘再度挂了那厚重的呢子挂帘,外面的喧闹一下子便小了下去。
杜笑娘跪在床前的脚踏上,望着谢丹臣的睡颜,俊美无俦,仿佛凝聚了世间的一切美好。
看了许久,杜笑娘才悄无声息的起身,动作轻柔的放下了帐子,好让他安睡一夜。
自己则是点了一盏红烛,坐到了自己的梳妆台前。
摇曳的微小烛光朦朦胧胧,铜镜里的人影虚而易散,杜笑娘轻轻收拾起自己的珍宝来,拣最贵重的装了一个不小的匣子。
她看着这个嵌螺钿的雕花黑檀匣子,唇角流露出些许的浅笑,倒像是杜十娘的百宝箱。
……她会是杜十娘么?
或许会吧,但是谢丹臣不是李甲。
次日一早,棋心又来了芸香楼,昨夜谢丹臣并未出门,应当还是在杜笑娘处。
芸香楼笑娘对笑翁……这一段典故,说的是风流才子谢丹臣偶遇被泼皮调戏的杜笑娘,仗义相助,杜笑娘无以为报,遂谱曲一支,谢丹臣受其曲子所感,诗兴大,作《笑翁惜缘记》。
然而棋心敲开芸香搂的大门,丢给老鸨子一袋银钱,便径直上了三楼。
谢丹臣还在屋子里。
只是此时二人情景,倒似在亵玩。
谢丹臣施施然坐在青纱帐内,杜笑娘跪在他的身前,被他笼着下巴,柔顺十分。而谢丹臣只是垂,手指插入她口中捉香舌玩弄,杜笑娘眉心微蹙,可却只能强忍不适。
一旁跟着棋心一道来的裴朝卿顿觉尴尬非常。
可若听房间内的话语,却是二人在争执。
杜笑娘捧了自己的妆奁:“公子为笑娘赎身吧,天子脚下,以公子盛名,是非只会纠缠不休,若不远走高飞,公子又怎能远离这俗世种种,无论公子去哪,笑娘都愿贴身服侍,无怨无悔。”
女子的声音如泣如诉,带着浓浓的恋慕。
指端传来的温软的触感,柔嫩十分,谢丹臣只是一声叹息,说出的话却让人遍体生寒:“笑娘,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我不过是喜欢温柔些的玩法,你竟也会错认我做良人。烟柳巷,温柔乡,我怎么会为了笑娘一人,便舍弃此间种种?”
棋心脸上腾的生出一股怒气。
甚至一旁的裴朝卿都没反应过来拦住她,棋心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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