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论功行赏的好时机,也是他离魏如衍越来越近的契机——
“你们听外面这风声——”他按住狂跳的心口,“看到她被人从我眼前抬走的时候,牢狱的风也是如这样呜咽。”
烛光里才看清秦凌眼底烧着猩红的火,像是困兽撕破囚笼。
他又重复一遍:“派人备马,我要去北疆。”
“秦雪臣!这时候你去北疆,你又能从何处寻她?”左正道不懂情爱之说,只觉得他此时毫无理智。
“信件上有特殊火漆印,想来找寻她并不难。”
左正道到了嘴边的劝阻又咽了回去。
再拦着也只是徒增争执,索性不再多言,摆了摆手,放任他去了。
谢惊鸿缄默不语,眼眸微敛,将秦凌面上的急切与焦灼之态尽皆收入眼底。
他看得出,秦凌那眼中所蕴的关切,彰显着他对青苔情意的深重。
想来这份心思,恐绝非兄妹的怜爱之情那般简单。
或藏着缱绻深情,或隐着难以言说的眷恋。
念及此,谢惊鸿不禁幽幽一叹,心中思绪如麻,纵有千言万语,却也只能默默吞咽。
她临走前嘱咐过,不愿他卷入此事之中。
那他会在霖景默默等着她。
等着他们“以茶赴约”。
…………
金乌高悬,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整齐列于两侧。
却未见魏如衍,是生病告假。
偶有人低声交谈,言语间满是对今日朝堂之事的揣测。
直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殿外响起:“圣上驾到——”
刹那间,原本还在低声交谈的百官瞬间安静下来,整齐跪地高呼。
龙袍加身的小皇帝稳步走上龙椅,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开口:“众爱卿平身。”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十多年如一日,带了些麻木。
礼部尚书谷峰率先出列,躬身道:“陛下,下月便是太后寿辰,臣已筹备妥当,拟定于宫中大摆筵席,恭贺太后千秋。”孝安帝微微点头,神色和缓:“太后慈爱,寿辰一事定要办得隆重,切不可有丝毫差错。”
如今嘴里说的“太后”,是当年长公主的生母怜妃娘娘。
这宫里万古红颜枯,怜妃能活下来,也是因着被囚禁了一阵,精神不太正常。
从而逃过了殉葬。
户部尚书顾仲元一脸愁容,上前启奏:“陛下,南方多地遭遇洪涝,农田被淹,百姓受灾严重,急需拨放赈灾粮款,还请陛下定夺。”
孝安眉头紧皱,目光凝重:“民生为重,即刻从国库调粮拨款,务必保障百姓温饱,地方官员须妥善安置受灾民众,若有贪腐渎职,严惩不贷。”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众人纷纷侧目。
只见一位年轻侍郎不顾阻拦,匆匆跑上殿来,跪地叩首:“陛下,臣有紧急军情禀报!”
孝安帝脸色微沉,却未发怒:“起来说话,所报何事?”
那官员起身,气喘吁吁道:“启禀陛下,刚刚收到消息,商家军成功奇袭北临粮草大营,大败北临!”
朝堂瞬间沸腾,官员们纷纷露出惊喜之色,高声称赞。
“听闻商将军此番凯旋,可是大败北临,战功赫赫啊!”一位文官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