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未遂?本王为何要杀他?”
“你与西辽三皇子暗通款曲,图谋皇位,信上写的清清楚楚。”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却无人注意,宁皇的脸色早在那句被逼无奈时彻底黑了下去,怒声道,“都给朕闭嘴。”
几人立马不再多言。
宁星的目光在几人身上一一略过,这才沉声开口,“信现在何处?”
“陛下,微臣昨日已将奏折呈上,朝阳公主之死乃是雍王借绥阳百姓性命相要挟,公主名为自尽实则被人谋害,望陛下明察!”谢衍知下跪行礼,声音掷地有声。
刘公公急忙上前将那封奏折找了出来。
苏栀看向宋启,他的脸色变了些许,目光锁定在那封即将被打开的奏折之上。
怪的是,大难临头,他却丝毫没有恐惧。
宁皇深吸一口气,尽管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在看到信上娟秀热悉的字迹时,还是忍不住眼眶温热。
时至今日,苏栀对宁皇的恨意早已不复当初。
即便她早已知晓了宁皇对母后的心思,可此时,看到一向在从人面前不展露一丝情绪的天子,只是看到了自己年少时心爱女子的字迹,便失了分寸时。
她的心,还是没忍住颤了一颤。
苏栀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曾发生过怎样的故事,可此情此景,让她眼前不自觉间浮现了每年中秋佳节,月圆之夜,母后坐在坤宁官内,望向京州的背影。
那时,她到底看的是京州?还是京州城里的人呢?
宁皇读完整封信,手攥紧的龙袍被捏的皱皱巴巴,那封信依旧完好无损,被他轻轻地放下,鹰隼般的目光停留在了宋启身上。
宋启始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泰然自若。
“雍王,你胆大包天,竟敢私通外敌,谋夺皇位,其心可诛!”
殿外的天忽然阴沉下去,可怖如那时风雨飘摇的绥阳。
见此情景,众大臣纷纷离宋启远远的,生怕自己被谋反的污名沾染上一分。
雍王忽然仰天大笑,手指着宁皇,嘶吼道,“这龙椅本就是能者居之,本王为大宁打天下!这皇位本就该是我的!今日,本王便要让这殿内所有人,有来无回!”
宁皇气的接连不断的咳嗽,“好一个不忠不义的逆臣!羽林卫何在!”
“羽林卫?当真以为如今的羽林卫,还会忠于你吗?哈哈哈哈”
一群手持弓箭兵器之人,由殿门进入殿内,分为两列将众人团团困住。
雍王神色得意,“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苏栀此时才明白雍王的筹谋,无论今日自己是否能拿出那封信,雍王都会谋反。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自己若是拿不出那封信,那便成了西辽帝姬蛊惑定安侯府举兵谋反,雍王讨伐反贼。
可眼下情况不对的是,这些人的兵刃分明都只对准了一人,便是雍王。
苏栀抬头看谢衍知,而谢衍知也摇了摇头,城外的反军交给了太子,羽林卫奉了自己的命令守卫皇城,
他也不曾想到雍王还有这一手。但现在情况,显然与雍王设想的不同。
宋启还沉沦在做皇帝的美梦中,在听到周围鸦雀无声时,才终于发现了不对,睁开眼的瞬间,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