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不能为她所用,永殊动了杀心。
这样的人,潜龙于渊,一旦起势,必扶摇九万里,非人力可逆转。
还是得入县里去一趟,她手中的筹码实在太少,永殊不习惯她的命生死由天。
然后昌江旁没有线索,也要去县府探个大概。
只是她的假话说得太多了,这般要说服朱净尘实在是左右互搏掣肘过多。
“阿婉,你在想什么,怎么这么严肃。”
阿婉想得太专注并没有注意到朱净尘进来,被突然的声响吓了一跳,手本能地拔出腰间的匕首挥向朱净尘。
而朱净尘也没有想到阿婉的反应这样大,阿婉冷颜顶腮的模样杀气腾腾凛然不容犯,也怪不得那日赵五被硬生生遏制住。
阿婉率先回过神来,眼泪瞬间积满眼眶,却又强忍住不让它落下。
“我以为,我以为,是李家少爷,吓死我了。”
这一刻朱净尘旁的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了,焦急快步走上前,将阿婉揽入怀中轻轻拍,“别怕,别怕。”
阿婉自然顺势在朱净尘的肩头低低啜泣,那一滴滴的泪接连不断的浸湿朱净尘的心海。
刚沐浴完的朱净尘身体上还带着热气,靠近雪青衣衫上还有清新的皂角味道,阿婉偷偷吸了一口。
真干净。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想大不了玉石俱焚。”
“别怕,今后你就只是阿婉,跟他们都没有关系了。”朱净尘耐心的安慰。
阿婉只是默默流泪没有回应。
永殊想,她大概是一个天生的戏子。
但是她又一边隐晦担忧,如果朱净尘知道真相,会不会很难过。
阿婉不可能只是阿婉的,阿净。
自己这么欺骗他的真心,让阿婉没有分毫信心将来能把他收服。
拿着匕首的手从朱净尘后背抬起。
但再冷血无情的人,这一刀也很难挥下去。
*
等到感知到阿婉平复下来,朱净尘才放开阿婉。
“阿净,你这帖子不妥。”
阿婉没有忘记正事,可那帖子并非平日举孝廉的学子策论,也不是呈给武昭帝的。
若是贸然递上给那县令,朱净尘恐有性命之忧。
朱净尘对帖子的不妥之处并没有太多惊讶,反而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
反而对阿婉说出这话有惊讶,“有何不妥?”
只片刻之间,阿婉隐约察觉异样,她在露出自己真实身份的马脚与朱净尘是否察觉之中反复咀嚼。
终于叹了一口气,随即天真烂漫笑起来,“我只是觉得阿净你写的太絮叨了,县太爷日理万机的怎么可能看这么多废话,还不如少写一些。”
至于其它的,大不了继续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招,对武昭帝还时灵时不灵的,但是她瞧着对朱净尘那算是百试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