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的春,隐松山发了一场山火,山脚下的一个村落被烧成了一片废墟。
一对兄妹不在村里,成了那个村的唯二幸存者。
萧勿合上卷宗,捏了捏眉心,这件事情当初与太子曾找太傅谈论过,其间种种关窍,他还牢记于心,有许多事情,是卷宗中不曾记载的。
“殿下。”门外一个侍卫的声音低低响起。
萧勿听出来,是派去保护沈意之的暗卫。
“说。”
“夫人去了光隐寺。”
萧勿起身去,将卷宗收好:“夫人的行踪自由,无需什么都告诉我。”
“是。”
萧勿想到了什么,拿出那一张从花月楼得来的地图。
图上圈了很多地方,是存在小顶人之处。
其中有一个并不是很显眼的角落,那地俨然写着,光隐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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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之见过善悟后,出来便退入了一条小道。
尊州的夜晚总是黑沉沉的,除了主街上那些灯红酒绿的场所,其他地方都俨然陷入了恐怖幽深的黑暗里。
萧勿回到章大人府上时,才得知沈意之还没回来。
萧勿不禁担心。
正要派人去寻,忽地就见沈意之身边的暗卫又来了,不是刚才那人:“殿下,夫人在光隐寺与人起了争执。”
“?”
他夫人什么样他还能不知道?温和得像只猫似的,还能与人起争执?
萧勿当即便派了些人手,与暗卫跟了去。
光隐寺前院此时朱门紧闭,只留了两盏灯笼在高门之上幽幽泛着弱白色的光。
萧勿跟随他的暗卫沿着寺院围墙一直朝里走,七拐八弯,钻来倒去:“你们是跟着夫人走的这条路?”
“是啊!属下一直跟着夫人,绝不会让她置于危险中。”属下以为此时是表忠心的时刻。
萧勿心中隐隐感到有些担忧,脚下步伐不由加快。
他记得沈意之不曾来过尊州,他记得很清楚。
然而她种种行为都不太像是初来乍到之人。
几人不太容易地走了好半晌,才通过了那复杂地形。
走到最后豁然开朗。
面前竟又到了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与尊州其他街道别无二致,却极尽奢华,纸醉金迷。
路两边都是叫卖商贩,贩卖的东西,却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沈意之在一家摊位面前,破口大骂,丝毫不见那端庄贵女的身影。
她举着一支短小精干的匕首,箍着一位个头比较矮小的男子,匕首紧紧抵住那人喉咙:“我说了,这姑娘,我要了。你若是不懂规矩,我不介意教教你。”
人都瞧着沈意之眼生,存着拿捏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