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北殷,请岑仙君赐教。”这几个字不止岑弋听得见,连台下也听得一清二楚。北殷这个名字四境中人不会不熟悉,现在往东方天际望去,就能看见灵威赫赫的天榜上,在第一位的灿然的名字,像是压住众天骄的一座山,压在众人头顶。无论通未来晓过去的佛子净妄还是沟通天道代降神罚的天生剑骨岑弋,都被死死压在这个名字后面,天骄榜首,刀修北殷。太虚……刀修,天赋刀魂。可他分明使剑!似是知道众人所想,那作揖行礼的人起身抬手一震,手中黑色长剑从剑柄一点点蜕化作古朴的黑色长刀,刀身暗纹雕刻,晖光暗藏,带着上古凶兽的苍憾威压。顺着刀身的变化伊始,寻雪昳丽的五官也发生浅淡的变化,明明还是相似的轮廓,连眼睛的形状都不曾改变,但就是有一种换了个人的感觉,变得清隽温柔许多。带着些许攻击性的冶艳美感褪去,他真的像一个霜雪堆出的人儿,轮廓都笼罩了一层清霁月华的清韵。底下有修士惊呼,“太虚外门大比的影像里,这就是那个天赋刀魂的刀,没错。”“寻雪……是,天骄榜第一,那个天赋刀魂?”“寻雪竟然是太虚北殷,不是,为什么啊,不是说太虚北殷中毒了吗,怎么这又出来一个北殷。”“不是,咱们之前还说寻雪不知天骄榜上人物的厉害,合着人家自己是第一,才不把那些人放眼里。”“这下我理解他为什么能单挑昆仑第一峰,破开禁神缚魂阵了。”“天赋刀魂,恐怖到两道同修也不落人后吗?”……下面如何纷说,台上的清隽少年也态度自若,只是对面的白衣仙君瞳孔波动,语气有些不稳,“你怕我会生气的,是这件事。”北音偏头活动了下脖颈,寻雪那种少年人轻狂桀骜的风流在他身上都汇作一起,带着北殷的月骨冰清,让岑弋熟悉又陌生,“岑弋,我受人追杀,不得已才换身入局,不是故意瞒着你。”所以……不是喜欢他吗。那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又为何救他。岑弋想到家里母亲的对他的支持,又想到几个月自己谨小慎微的对待,对他一举一动的暗自揣测琢磨。真的,一直是他想错了吗。岑弋眼中一片黑沉浓郁的暗色,看着对面的年轻人,不曾循例行礼,也没有动手,他向来用理智来判断问题,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岑弋,若他是太虚北殷,那就更得谨慎对待。也对,除了天骄榜第一,谁还会有令他都侧目的天赋。谁还能神魂坚韧过他,破开禁神缚魂阵。岑弋脑海中那个时不时打他后脑勺的跳脱寻雪,拎着兔子还会威胁他的贪财寻雪,和目前这个清风霁月的人联系到一起,好像是用针线将头脑中两块不同的布缝到一起,混混沌沌,两块布又浑如一体。越是理智分割,越是钝痛。思绪像是从那种缱绻蛰伏危险的暗海里挣脱出来,还带着一身湿淋淋的水渍,让外界浩然清朗的风一吹,那些冷湿黏在身上的感觉昭示着他的狼狈不堪,所谓暗伏危险的海也自是独然的蔚然清澈。明明挣脱出来了,但是心中却生出一股无名的恼意……对他自己。他真的……有这么自作多情吗。岑弋的脖子连带耳后迅速蔓延开一大片赤红,眼中向来波澜不惊的深沉银蓝雷纹都好似在震颤。某一瞬间,他真的想直接开口问他,真的不是喜欢他吗。这不对,不能再想了,正视每一场比试,昆仑的荣耀还担在肩上,要冷静。“元婴后期,岑弋,请指教。”岑弋手中的银白长剑如游龙一般凛冽挽过,带着莫名的决绝味道,单手握住,向北音躬身作揖。底下的修士皆将眼睛黏在这二人身上,这可是天骄榜前三的战斗,而且还是千年难遇的天生剑骨和天赋刀魂的对决。而且……之前两人还是好友,如今真的在最后的擂台上刀剑相向,不知如何精彩。其他十座擂台上的天骄也向长老示意,一溜烟跑到了最绝佳的观赏位,就扒在擂台边看着。苏洗也看了看身边的几位师兄师姐,几个人立刻飞身到江寒春身边,苏洗凭借他几年来练出的灵活身法得意地左挤右挤,“让让,让让,我们太虚的,我家的,给我们留个地。”台上的景象自然也引起了云台上几位宗主长老的注目,楚珅以为是半只脚进了自家门口的天骄,转眼一看就成了祝云青的,心绪起伏不定,“这……这怎么回事,寻雪之前分明就是剑修,怎的就成了天赋刀魂。”祝云青手肘拄在桌案上,轻扶眉梢,那双丹凤眼斜睨着望向楚珅,眼中明晃晃的蔑视,“你们这东境,啧……管辖太差,连住在驿场都会被下毒,要不是我家孩子使了个金蝉脱壳的法子,怕是又要被不知名的垃圾祸害了。”,!“你也就是运气好,得了个天道庇护的岑弋,要不以你这废物架势,怕是连自家孩子都保不住。”楚珅身后的昆仑长老暴怒,“还请太虚宗主注意言辞,莫要污蔑我昆仑清风。”旁边听尘谷谷主何离筱虽然被同样被“东境”二字伤及无辜,但是他觉得……还是拱火好玩,“前段时间刚跑了一个天骄榜四,那小丫头不错,昆仑不要给我,我们听尘谷里正好有一柄琴剑,我看挺适合她的。”“我家姑娘就:()女扮男装,在修仙界搞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