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情不理南风,因为这和胜率无关。她严肃道:“别开玩笑了,说说你真正的计划。”
凌云重申:“我没开玩笑。”
接着,他手肘撑桌,手掌托着头,向前靠问道:“所以,你会离开吗?”
薛情似乎看到他眼中闪烁着若有若无的期待,很快又不见了,像是被压下去了,浮在上面的只有如雾般捉摸不透的眸。
薛情也学着凌云,右手撑桌托头,靠近几分。不过薛情模样更潇洒,道:“将军别再试探我了。我既来了,就不会走。”
这不是凌云满意的答案。
薛情不会吃亏半分,套凌云的话:“计划如此我便认了,但将军得给我一个理由。总不能让我浑然不知,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有什么理由。”凌云一动不动。
这话好熟悉,谁说过?
薛情脱口而出:“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凌云和薛情心中各有所想,都不点明。
南风和立春感觉对话被加密,听不明白。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心想:‘那……是说什么的时候?’
凌云继续说道:“我只是一块儿垫脚石,用来为二皇子铺路的。”
他说起与兴帝在书房的谈话。
那日兴帝召凌云单独觐见,话虽未明说,但他已经揣摩得八九不离十。
兴帝怜爱二皇子,说他为此事奔波已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让凌云先进寿县探探虚实,摸清底细,再由二皇子亲自前来平乱。
对外就说凌云被困寿县,二皇子前来解救。这样,他就能踩着凌云的名声,一步登顶,顺水推舟,立为太子。
“所以,这样的事你都答应?”薛情觉得实在是不值得。
“我没得选。”凌云将此事说得云淡风轻。又对薛情说道:“你不也是吗。”
我……是吗?我应该……是吗?
晕头转向的人又多了一个。
仔细考虑后,薛情语重心长交代立春:“你回去吧,这事你不能参与。回去找小满,或者,你想去哪里玩儿,都可以。”
立春摇摇头。
“听话。”薛情有些着急了,皱着眉说道。
立春还是摇头。
南风又横插一句,把立春拉过去,道:“慕云公子,小兄弟要留下来那就让他留下来好了,我们将军就从不强求我。”
“你懂什么!”事关立春的性命,薛情有些生气,她不想再见到立春受伤。
二人各不相让,事情还未争个一二,楼下就传来魏娘子的声音。
“慕云公子,快来。”魏娘子在唤薛情。
薛情只好眼神警示南风,收起怒气,带着立春下楼去。
群芳楼
林茉正下楼去亲自接贵客。那贵客不是别人,而是薛济远和王德。
离开了薛怀瑾的视线,她又变成了独当一面的大人,正光彩夺目,从容穿行在忙碌的群芳楼一楼大厅。
一位姑娘端的茶水快洒了,林茉立刻扶上去:“小心!别烫着了。”
两位醉酒的男子,一个指指点点,一个言语激烈。
林茉一个插入,将二人各自推开:“公子莫要生气。今日我群芳楼加送二位一人一份儿银耳羹醒醒酒,如何?”
转身,又看见一位姑娘的衣裙被踩住。她假借敬酒,让那客人挪了挪地方,衣裙顺利扯出。
仅仅是路过,她就巧妙化解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