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流扬提醒道:“在外除魔不要这么心浮气躁,容易入魇,能过去就行。”
听见应流扬的话,岑青骨的脸色更加难看。
入魇?
别说这里的魇气了,就是整个世间的魇气他都能操控,说他入魇?!
简直是笑话!
“是了、是了,还是这位仙师胸怀广大。”那青年忙不迭拍着马屁,手上扯开了篱笆网,手一拱:“仙师先请,仙师先请。”
应流扬向他道了一声多谢,躬身进去了。
岑青骨狠狠剜了那青年一眼,也不太情愿地进去了。
进屋前,应流扬看见,那青年的后屋的地里,背阴处种了许多硕大的紫黑色的花。
那花开得奇特,是一株一株长的,不与其他植物一起并着,枝干无叶,花瓣宽大舒展,像是一个巴掌一样张开,背着阳光。那花极大,整株快有成年男子半人高。
应流扬清晰地看见花瓣后面凸起的脉络仿佛血管一样,纵横交错在后面长着。
……
进了屋,应流扬发现这屋内简陋得不成样子,即便关紧了门窗,还是有风灌进来。
那窗户破落不堪,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先前的然丰观好歹是个有香火的道观,这里……实在不像是能请得起鬼楼的样子。
而且听他话中所说,已经请了三次了。
似是看出应流扬的疑虑,那青年羞赧地低下头,从旁边拖出来板凳,让二人坐下。
那板凳也像是自己手打的,凳脚高低不齐。
岑青骨只看了一眼那个板凳,并未坐下,眼底嫌弃意味明显。
应流扬倒是坐下了。
那青年又去一旁的桌前倒水,犹豫了一下,他先递给了岑青骨。
递过来的瓷碗沿还破了个口,岑青骨没接。
那青年面上露出尴尬神色,还是应流扬把水碗接过,道了一声谢,才让那青年没那么窘迫。
“我刚刚听你说,是林家的人?”应流扬开门见山道。
“是的,是的。”那青年也坐下来,开始聊起正事。
那青年叫曲雨青,也是个通透身,不过只是二等,早些年跟着外面的小门派修炼过几年,后来付不起修炼的钱,便回村去了。
虽说只有几年,但也学了点除魔本事,这离雪崖本就离养尸地近,村庄里有邪祟是常有的事,但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曲雨青一人便可解决。
一年前林家老头的儿子林不凡误入养尸地,好几天都没有出来。
林家老头哭得眼睛都要瞎了,日日守在养尸地外面哭。
至第七日时,林不凡出来了。
不仅毫发无伤,而且似乎在其中顿悟了什么,原本从未除过魔的人居然能以一己之力退邪。
本来曲雨青也乐得清闲,可就在半年前,曲雨青发现,这从养尸地出来的林不凡,根本不是从前的林不凡!
听到这里,应流扬问道:“你是如何发现他不是人的?”
曲雨青有些犹豫道:“他有一日晚上除魔,我偷偷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