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阵阵,蓝京被吹得彻骨心凉。
隔了半晌蓝京艰难地说:“我安排人手秘密接触马征,要求他透个底……”
“不可接触马征!”
路省长严厉地说,“临都念家所有白手套必定都被控制了,还有,你说颜思思联系念老家人反馈正常,显然不正常,那种情况下怎么家人怎么可能风平浪静?说明都处于专案组控制之下,之所以没切断对外联系是因为颜思思等外围子弟没完全被收网。”
“铁雁已经去了临都……”
“他可以,半官方半私人交情,毕竟此前跟随念老去暨南是台面上的事。”
“眼下我能做什么?请老路指点。”蓝京诚恳地说。
“什么都别做,静观其变!”
“老路,老路!”
蓝京飞快地说,“十年前那个晚上我第一次上荷莲岛,认识您的同时也认识了颜思思,十年间我一直在您关心呵护下顺利成长进步,与颜思思却一波三折始终走不到一起……我清楚这回敌人段位很高,势力很强大,我自问没法与那帮家伙抗衡救出念老,但最起码,最起码为颜思思做点什么吧?不然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老路!”
路省长的眼角微湿,强笑道:“你这个小蓝就是重情义,连我都要被拖下水……颜思思是好女孩,念老更是公认的君子,临都念家这些年对地方的贡献也有目共睹,这种情况下对方依旧不管不顾发起进攻,可见心里恨意多浓,也多恐惧,我的意思并非甩手不管,而要搞清楚对手是谁,什么目的,有没有谈判空间等等。初步想法是找容小姐继续打听,燕家大院比我老板又高了个台阶,掌握的内幕更深更多,两下相结合再谋划对策。”
“行,按路省长吩咐……”
蓝京迟疑片刻又问,“铁旗杆巷那户长女能否力挽狂澜?”
路省长摇摇头道:“一时激愤大闹海子是侠骨铁胆,经常跑到海子大闹就成泼妇了,断断不可为,何况她早已搬出铁旗杆巷,意味着不再享有昔日荣耀和特权。”
“真是无可奈何花落去……”
蓝京感叹道。
秀水山庄位于四环外的绿树环绕深处,乘坐地铁加出租辗转抵达时已零点出头。
容小姐轻轻开门,夜灯下,她仍象蓝京第一次见的模样——颜如琬琰,眉似远山,玉雕容华的俏脸如烟如幻仿佛笼罩了一层薄纱,美到超凡脱俗,却又带着两分圣母般的柔和;大概母乳喂养的缘故(她坚持这么做),原本挺拔的双峰更高耸丰盈,鼓鼓囊囊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她手指竖起做了个“嘘”的动作,原来小宝宝乍地来到陌生环境很不适应,哭闹了两个小时才刚刚入睡,两人拥抱后蹑手蹑脚转至外面客厅沙发,卧室门则敞着一眼便能看到小宝宝动静。
“燕家大院猜到我的来意,连门都不让进?”蓝京劈头问道。
“燕家放任宝贝女儿出来陪你过夜,还要什么诚意?”
容小姐和婉地反问道。
蓝京一滞,歉意道:“接连听到坏消息,我恐怕有点上火了,对不起……”
“我知道念老与你的深厚感情,颜思思更是你生命中最独特最难忘的存在,”容小姐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回要有思想准备呢,蓝京。”
蓝京全身一震,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对方:
“情况是不是真的非常糟糕?你别吓我啊,浅浅!”
容小姐道:“你跟路省长在京都街头吹了那么久冷风,我怎忍心乱开玩笑?事实就是很严峻!再说一句,你从七泽来京都,跟路省长见面,恐怕都在对手监视之中,不让你进燕家大院也出于安全考虑。”
蓝京惊得站起来:“这么说我来的一路上有尾巴?那么也发现咱俩在秀水山庄?赶紧换地方!”
“轻点声,惊醒小宝宝今夜都别想睡觉……”
容小姐嗔怪道,然后又冷笑,“跑到我地盘撒野能有好下场?”她手掌做了个劈杀的动作,“正好替你除掉隐患,连同在七泽见过谁以及跟路省长见面,全部抹得干干净净。”
“干掉了?”蓝京吃惊地问。
“让人永远不说话有好多种方法,这是我的专业,别多问。”容小姐道。
蓝京赶紧猛喝两大口热茶,缓过劲来问道:
“念老是不是被双规了?”
“没采取双规方式,而是软禁起来协助调查。”容小姐道。
“涉及什么问题?”
蓝京紧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