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运送过一趟回来,无辜水汪汪的圆眼睛看着陈念。
她一阵心虚,敷衍挥挥手,这才放过倒霉的童工团子。
方银楠的挑粪板车也从远处推过来。
吱呀吱呀的,他脸上还带着笑,一点都不在意臭烘烘的。
陈念舀完最后的几勺粪倒入桶里,感觉自己已经被沤臭,待会要洗个澡才能做其他事。
“娘,这些不够咋整,村里地那么多,也要慢慢种上,省的老村长他们总是念叨。”
一千亩地这几年也就种了五百亩,还是要慢慢把地种上。
村里不光他们家有这样的焦虑,其他家也有。
家里牲畜和人多,可这地也多呀,浇不完根本浇不完。
西瓜地这个季节种完,到明年期间这些地也没空着改种其他作物,等第二年又继续种上西瓜。
“家里地是不是犁差不多了。”
方银楠提着最后一桶肥料放在板车上应一声。
陈念在一旁扶着板车,等板车运走。
第一件事就是回家烧水洗澡,顺道衣服也过水洗了。
洗完澡她还是感觉身上若有若无的臭味,又给自己喷了点淡淡的香水,吹风机把头发吹干,身上的味道没了,这才神清气爽出门。
村里缺钱的事还没解决,得要合计合计。
管财务的如今是陈福铜,看到她过来叫了声姑。
“你是不是要定亲,哪家姑娘?”
陈福铜红着脸龇着大白牙傻乐。
大小伙子吃的好,长身体的时候个子蹿得老高,已经蹿到两米多。
他娘愁的整天睡不着觉。
实在是家里三个一个比一个高,全都两米多,发愁,别说娶媳妇平时她和儿子说话还得仰着头。
十里八村高的出名,得要找个小个子的妮子稍稍中和一下,不然再找个高的以后更愁人。
瘦瘦小小的,她又嫌弃家里实在是太穷,女方家事多,要么太懒,挑来挑去挑最后挑中原先给陈念家干活的那一家。
那女人婆婆瘫了她照顾的贴心仔细,可惜年纪大了,前两年也死了,傻丈夫有一次在河边玩失足落河淹死。
现在一家就剩她和这一儿一女。
介绍人还是李元芳,出事的时候,李元芳听说她的遭遇一来二去熟悉了,正好银铜找媳妇,她提了一嘴。
听他说人,陈念眼角直抽抽。
女娃子和银铜相差四岁,今年正好和满秀一样大也就才12岁。
“我娘说先定下来,明年过门,等她14再圆房,不着急。”
提到圆房,大小伙子脸更红了。
陈念看着陈福铜稚嫩青涩的脸庞都长出小胡茬子,孩子是真的长大了。
闲聊了一会儿陈福铜的私事,她开始聊起村里财政问题。
“姑,我二哥管账的时候怎么也不和你合计合计,您瞧瞧这烂摊子。”
陈念内心呵呵,其实是她搞出来的,自己用钱大手大脚惯了,福银也是个大手大脚的,村里有钱也不当回事,这会子换成抠搜的陈福铜,这才发现问题所在。
陈念轻咳一声:“这事我也有错,咱们村这财政问题是要好好合计合计,管账以后也不能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