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才给她敷的面子是她能做的最大宽容。
对于这和结果,顾知棠并不觉得可惜。
无论永威侯夫人接不接受,都在她的谋算之中。
接受,此事便了了。
不接受,那么,现在她便将永威侯夫人的怒火引了出来,等孙静姝来的时候,她便不会再对孙静姝发怒了。
“夫人爱子之心,我能懂。子女便是为人父女的心头肉,三公子受伤,夫人心疼是自然之理。”
“郡主既然这样说,那郡主必是明理之人。小公爷伤我儿,我必要他带礼登门谢罪,否则……”
“否则夫人便带着三公子去陛下面前告状?”
顾知棠冷笑,“只是夫人既然要告状,一定要让三公子当着陛下的面将如何使用暗器偷袭栩儿的事说清楚。福神娘娘赐福本是热闹吉祥事,赛场上,素来是点到即止,愿比服输,从来没有暗器伤人之理。”
顾知棠说这段话的时候刻意拔高了音量,周围的夫人们都听清楚了这些话。
“我就说以小公爷的人品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伤人?”
“原来的是暗箭伤人啊,永威侯夫人怎么好意思让小公爷登门谢罪?”
“此事便是闹到陛下面前,也断然没有小公爷的错。”
“你们难道没听出来,方才郡主已经给过永威侯夫人台阶下了?刚才不下台阶,现在丢人也是活该。”
……
此类声音传入永威侯夫人的耳中。
她面色一白,“顾知棠,你就仗着有个征战沙场的父亲,等虚肃国公提不动枪,舞不动剑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肃国公府还拿什么逞威风!”
“此事无需夫人为我肃国公府担心,父亲老了,还有我弟弟。肃国公府小公爷文武双全之名,夫人难道没听过?”
“夫人与其为我肃国公府担心,不如花费心思好好教养您的二位公子,我听说,府中姨娘所处的柳公子深得侯爷欢心,且写得一手好文章,武功也极好,风头将两位嫡出哥哥的名头都盖过了呢。”
“你……”
“时日已久,只怕今后世人只知道永威侯府的柳公子,而不知二,三两位公子了。”
顾知棠素来好教养,平时也不轻易动怒。
但若是将她激怒,她不留情面起来,便是无论什么场合都会让人颜面扫地。
“郡主,那边的缠丝莲开得极好,我们过去赏花吧。”
白明琴见永威侯夫人怒气越盛,生怕她不顾身份动手打人,想要将顾知棠带着离开。
“你放肆!”
永威侯夫人果然下一步,上前扬手。
“你再是郡主,我也比你年长,算是你得长辈,你怎可如此同我说话?你既没娘教养,今日我便教教你什么叫是尊敬长辈的规矩!”
“郡主小心!”
白明琴抬手欲拦。
但永威侯夫人的手却停在了半空。
一只看似柔弱无骨柔胰雯雯的握住了永威侯夫人的手。
顾知棠眉眼冷冽似春日刚化的冰冷泉水。
“夫人当众对我动手,是不想参宴,而是入宫请皇后娘娘辨是非对错吗?”
“你……松手。”
永威侯夫人的眉头紧蹙,面色痛苦。
顾知棠已是用了几分力气。
但这几分力气,对于在京师养尊处优贵妇人来说便已足够令她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