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父亲如今虽是入京为官,但与国公府仍然是天地之别。小妹你若是嫁给寻常人,家中还能为你撑腰,可若入了国公府,今后,我们怕是连一句话也插不上了。”
二嫂陈氏苦心劝说道:“小妹身子孱弱,国公府又只有小公爷一个儿子,将来,若不能孕育子嗣,必会纳妾,小妹你不谙世事,从未着手理过家事,我们家中上下和谐,从未有过腌臜事。你将来若要面对后宅无数姨娘通房时,又当如何?”
“不会。”
孙静姝语气笃定,眼神坚毅,“小公爷不是贪图女色之人,而且,有了小公爷找来的药,我的身体已经逐渐好起来了,二嫂不必为我忧心。”
这是心意已决了。
陈氏与殷氏齐齐看向婆婆林氏。
林氏叹了口气,“你说在衢州就相识了,回京之后你们便私下见面了数次?你素日都只在府中,即便是出府也有我与你二位嫂嫂陪着,你又是如何和小公爷相见的?”
孙静姝不语。
小公爷翻墙送花,深得少女之心,但是在礼法上却不合。
她不愿意小公爷今后被人踩着这一点骂无君子德行。
“你若不说,我便是命人去问小壁,小壁虽然忠心于你,可她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中,想来,她会愿意说实话的。”
“母亲不可!”
孙静姝一急,面色便微微发红。
因孙静姝乖巧听话,陈氏殷氏都是打心眼儿里将她视作亲妹妹一般疼爱。
见她因为焦急而红了脸不由担心她的身体,两人齐齐站起来,一人轻拍孙静姝肩,一人对林氏道:“母亲别急,小妹定是有难言之隐。如今小妹的身子刚刚好一些,可不能着急上火。”
林氏这才想起来心疼孙静姝。
但面上却还是嘴硬,“公侯之家哪里如你所想一般简单?你今日必须要将事情给我说明白,否则,我便带着你回遂安。”
“母亲!”
孙静姝急出了泪花,起身的刹那,手中被拧得不成样子的绣帕落地。
“小妹,母亲说的是气话,你可不要当真。”
殷氏柔声哄孙静姝,“你说小公爷待你好,我们又不知道他是如何待你好的,又如何能放心的将你交给他呢?你同我们说说,小公爷都做了什么将你的一颗心牢牢的抓在了手中?”
孙静姝面上一红。
陈氏趁热打铁,故意拖长了语调,“小公爷虽然年少,但却是京师同岁王孙公子中容色最为出色的,难不成小妹是喜欢上了小公爷的俊俏面容?”
“小妹原来喜欢模样俊俏的啊。”
两个嫂嫂打趣中孙静姝与林氏的气都消了。
“不是。”
孙静姝被殷氏轻按着肩膀坐下,“我看到了小公爷对我的好,他从未对我做过逾越无礼之事,我与他在外面偶然碰见过,他也是遵着礼的。”
“他几乎每日都会来府中送花,却从来不肯让我看到,甚至连我的闺房都没进过,只是将花从窗户放下就走。”
“母亲,二位嫂嫂,”孙静姝抬眼,少女的面颊微红,双眼含羞,“你们都曾见过热情似火的情爱,小公爷待我的好,是细水长流的温柔,银烛照花的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