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卿九的手被他制住,索性两腿一伸,搭在容渊身上:“你说,你与我的婚事,真的能顺利完成吗?”容渊眼眸一深:“会的。”谁若阻挡,那便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请帖宁婳几日前来到此处,找到熟悉的木屋。这里,是她计划好初次遇见盛镍的地点。在木屋两旁,种植着十几棵梨花树,她跟盛镍就是在这梨花树下相遇的。而就在梨花树下,立着墓碑。当日盛镍死后,宁婳便拖着盛镍的尸体一路赶到这里,将他埋在初遇的那棵梨花树下。宁婳与房至宜一行分别后,服下毒药。她给了自己五日。在这五日里,她找来附近的村民,将之前青草地除去青草,弄成两块田地,再找了许多梨树种植,等再过个几年,这个地方,将会梨花开满。而木屋,正好在梨花盛开的中间位置。她还在盛镍墓碑前刻上了她的名字。毒发的时候,她依靠在墓碑,闭上眼,嘴角还勾着一抹笑,走的安详。木屋里,还有一个下人。那是负责照顾宁婳跟盛镍的,也是盛镍安排在宁婳身边的婆子,她上前去,探了一下宁婳的鼻息,确认死亡后,那婆子找来村民,将盛镍的坟墓挖开,把宁婳的尸体与其放到一处。……随着婚期越来越近,房府也热闹起来。房老太太无心操办房卿九的婚事,但对方毕竟是镇国公府,林知媱怀有身孕,房至禹不让林知媱插手后宅内的事,以免动了胎气。因而,也只有房老太太能够操持此事。容渊考虑到房老太太必然不会太过上心,特地派了尤珅前来。安平侯府听闻此事,得知房卿九竟然无双亲能够为其主持婚事,甄荟便携逍遥侯府的侯夫人前来帮忙。正好逍遥侯夫人一生都没能够有儿女,逍遥侯想到明觉方丈对房卿九的照拂,索性向姜延请示,将房卿九收为义女,并且为其争取了一个县主身份。姜延正被朝廷的局势,以及还没对策解决天锡国的事发愁,自然逍遥侯府想要什么都允了。有了县主身份在,还有安平侯府跟逍遥侯府作为后盾,房卿九一时在盛京之中的风光盖过了康施敏。房卿九醒来的时候,容渊已经离开。大概是容渊也清楚这次的婚事不会那么顺利,为了不让别人来破坏,所以容渊经常会忙碌的不见踪影。对此,她很满意。未来的夫君对婚事如此上心,她就不用操心拉。房卿九赤脚走下床榻,动了动酸软不已的身体。容渊这体力,未免太彪悍了些。也亏得房卿九身体素质好,才不会被折腾死。兰茜端着洗脸水进来,看到眼前的美人图,忍不住失神,目光在瞥见脖颈间掩饰不住的吻痕时,兰茜不好意思的咳嗽两声:“姐,你跟姑爷虽说都是要成婚的人了,但姑爷也太心急了一些,竟然在没有举行婚礼前就与你行了周公之礼。”好在姑爷是值得信赖的人,万一是个负心汉,姐就糟了。她的话语间,都把责任丢给了容渊,半点也不肯承认是房卿九想睡了容渊的心思。房卿九伸了伸懒腰,走过去洗脸。兰茜就见,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想到成婚还有一关要过,忧心道:“姐,自古以来,男女大婚当晚,床榻下面是一块洁白如雪的手帕的,可你跟姑爷……”房卿九擦干脸上的水,倒是被兰茜的话给提醒了。她听说过这个。衫宝从外面走进来,嘴里吃着葡萄:“兰茜姐姐,你担心的事情容公子会处理好的,不过就是处子之血而已,到时容公子割破手指弄点在手帕上面不久糊弄过关了?”兰茜:“……”鬼主意真多。房卿九勾唇,赞赏的看了一眼衫宝。洗漱完,她被兰茜按在凳子上,面朝妆台挽发,却忽然想起一事。当初在苏州刺杀镜之的人,一共有三批人,其中一批她已经认出来是许思忡带领的。另外一批,她估计多半是房至宜派去的人。那么剩下的,是姜延派的,还是别的什么人?梳妆毕,房卿九坐在凳子上,将桂圆抱在桌上,口口的用着早饭。吴東进来,恭敬道:“姐,你找我?”她吃得差不多了,将筷子放下,手拖着尖细的下巴,好整以暇打量着吴東:“你是镜之的人?”要不是房至宜控制房府时,她没有看到吴東的身影,一定不会怀疑吴東会是容渊的人。毕竟一直以来,吴東都伪装的很好。其实最开始,房卿九是怀疑过吴東的。不管怎么说,吴東的母亲是因为她的缘故身亡,她觉得身为人子,吴東多半会给自己的母亲报仇。可是后来,她发现她想岔了,他很聪明,也一点没把母亲的死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