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汀,宁姑娘,这可不像单纯的巧合。兰茜将房至宜请进去,奉上茶水。房至宜从进门开始,只多看了几眼房卿九,并且提及她病情的事情。自从御医离开以后,房卿九只能再活一年的事情便传遍了盛京,大家都在感叹房卿九的薄命,也有在背地里骂房卿九都快死了还要拖容渊一把的恶毒心肠。一路上,房至宜都是将这些话听在耳朵里,但他没有多问,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堂妹,你跟容公子的婚事,已经想好了吗?”房卿九抬眼,有些意外。她以为,房至宜会询问她的病情。房至宜垂下眼来,避开打量。她的眼睛太过清亮,会让人产生一种心思都会被看穿的感觉。衫宝一脸暧昧的盯着房至宜瞧,她早觉得房至宜对阿九的心思没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所以,真的不是她的思想不纯正,而是房至宜心思不纯。她抱着桂圆,想到从吴東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忽然开口:“二公子,我听府上的人说,二公子这收了一个极为貌美的外室,此事可是真的?”房卿九闻言,有些好奇。她有一种直觉,房至宜的外室,会是她认识的人。房至宜面色微变,眼中划过冷漠,由此可见,他很不喜欢这个外室,甚至都不想要旁人提起:“不过是一个身世可怜的女子罢了。”衫宝不再多言。兰茜觉着房至宜对她家姐极好,不免多了句嘴:“二公子,你还未成亲,就养了一个外室,此举怕是不妥。不过二公子这么做,应当是极喜欢那位外室的。”她说完,才发现房至宜的面色更难看了。衫宝很聪明的拉了拉兰茜,示意她别再说话。房卿九则盯着房至宜瞧,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房至宜起身,不想再多待下去,遂找了个借口离去。衫宝盯着房至禹离去的方向,凑到房卿九面前:“阿九,我总觉得这位房二公子怪怪的,这次回来,我发现他更加奇怪了。”房卿九以为,衫宝的直觉是正确的。不过这些,跟她无关。只要房至宜做的事情不会威胁到她,她都不会多说一个字。她现在要做的,是把自己收拾的美美的,再嫁给她的俊俏郎君,然后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当晚,镇国公府极为热闹。容渊被唤到祠堂。面对着一排排的祖宗灵位,他也没有行跪拜礼,而是看了一眼在场的老夫人,容经遥,郭氏以及镇国公府的所有家眷。容迟远牵着容阆的手站在一边。容迟勿感受着如此严肃的氛围,不好多说一句。容姝搀扶着老太太,想到容渊一意孤行的要娶那个出身低微的商户女,便觉得自己白月光一般尊贵出尘的哥哥被玷污了:“哥哥,不是我说你,你那是什么眼光啊。敏姐姐模样好,性子好,出身也好,对你还是一片痴心,你却对这些视而不见,一门心思落在房清乐身上。现在好了,房清乐最多一年活头,难不成你还准备娶一个短命女子,再像大哥哥一样当个鳏夫吗?”容迟远:“……”容阆钻出脑袋来,好奇的盯着容姝:“姝儿姐姐,鳏夫是什么?”老夫人瞪了容姝一眼。容姝立即闭嘴。她也是太心直口快了一些。老夫人望着千好万好的孙儿,要说老夫人最得意的,便是她的后代一个比一个优秀出色。其中,容渊又是她孙儿里面最出色的,她自然舍不得容渊娶一个短命的女子。“镜之,你妹妹说的话是难听了一些,但是你妹妹说的不错。如果那房清乐是个良善健康的,祖母不会阻止你娶她,可是她……”话到一半,老夫人叹息一声:“镜之,我瞧着施敏那孩子不错,又温柔又孝顺,对你的情意相信你也是看在眼里的,你又何必非要把心思跟目光落在房清乐的身上?”容经遥沉默。他一生就只有两个女子,一个是早亡的郑氏,一个是郭氏,两个女子,都非是他心里最爱的。他更多的心思,是放在朝堂跟镇国公府的门楣上。是以,容经遥便觉得容渊此举无非是年轻气盛,甚至觉得男子应当以家国为重,不应该沉迷于情情爱爱之中。郭氏是看着康施敏长大的,早把康施敏当做了儿媳妇,怎么可能会接受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房清乐?本身她就不喜欢房清乐,现在知道她是个短命的,就更不待见了。她满脸怒容,将一把剑扔到地上,发出哐当一声:“镜之,自古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你与房清乐的婚事我不同意。若你执意娶她,便从为娘的尸身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