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摇摇头,道:“他这纠葛是从情孽中生,自然只记在婚牍上,我派他反反复复牵了一千五百年的孽恋,只为教他看透,可谁知……一到人间还是搅得乌七八糟!”烂泥扶不上墙,大抵就是说他。“唉?那不是你干的?不是你把他和人间那小皇帝的姻缘牵到一起的么?”命格问道。月老眉头皱得更深:“他要还的情孽已经够重了,我怎么可能再去搅和?”“原来如此,他定然也以为是你干的……所以才跑去月老祠求平安。”命格苦笑:“红线这事,着实令我费解,我虽执掌天数,但看他活得却着实辛苦……对了,为什么红线这世会带着记忆?”月老苦笑着摇摇头:“也算历劫的一项吧,更多的,我却不能说了……”命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是,你总该跟我透露一下,红线要还的劫报,到底是什么吧?”月老翻了翻眼睛,翻得命格心中一颤。“不可说!”月老吐气如兰。比窥知天命更可怕的,就是只窥知了一半的天命,命格深吸口气,端起架子道:“月老仙君,莫要忘了,本星君是你上司~~”月老见他如此,也不禁敛了笑意,慢慢坐正。宝蓝的缎子随着身体的起伏,一寸寸向下滑,逐渐露出里面薄如蝉翼的亵衣来。天界的夜色即将到来,但在入春春季,是个多事的季节,万物复苏,潜流暗涌。……夕文果真只用了几天便潜进了皇宫,而且还不断为他带来边关的消息。无论官方的还是民间的,都是令人雀跃的喜讯。红线便索性揉在一起听了。“贺宝所在的军队出发后没多久便遇到了西疆派出的先遣军。”“大苏皇朝的兵士训练有素,不惊不馁,很快便将敌方的先遣部队打了个落花流水,并降了一个小头头。”“我朝皇土受上天庇护,往西疆进发的路上,连天公都在做美,一路风和日丽。”“尤其咱们平燕大将军瑞栋的二子,更是如狼似虎,一人英勇歼敌数百,颇有其父之风。”“……”这几日红线连做梦都是贺宝身穿银甲,挥舞大刀的样子,每日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先擦掉嘴边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