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一幕距离现在已经过去7年零3个月了。
“……萩原前辈,萩原前辈?”
萩原研二回过神来,看向眼前的后辈,“什么事?”
“报告前辈,整栋大楼已经全部排查完毕,已排除安全隐患,受困人员也已经全部解救完毕。”村上大声地说。
萩原研二点点头笑着拍了拍后辈的肩膀,“不错,记得回去把报告写一份,收队吧。”
村上立时挺直了腰板,大声回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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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罕见地做了梦。
梦里他坐在自己的墓碑上,周围是一片漆黑,但是他的面前果然还是有那一团白色的光球。
他看见自己跟那个白色的光球说了什么,也看见了那团光球随后的闪烁。
然后他看见自己抬头看去,所以他也跟着抬头看去。
他知道自己会看见什么,那是铺天盖地的黑色和红色,扭曲的线条像纠缠的血肉一样虬结,这些线条像旋涡一样向中间的某一个点盘绕,在那些扭曲的线条中,无数沉浮的光点在其中被吞噬、禁锢,无法解脱。
第二天早晨,休息了一夜的松田阵平走出了据点,已经有一辆车停在了门口。
司机下车替他拉开车门,非常礼貌地请他上车。
松田阵平看着完全陌生的司机的脸,问道,“石川呢?”
“抱歉,阿美尼亚克,新研究所的地址还不是石川君可以知道的。”
松田阵平点点头,上车关上了车门。
[新的一天,尸体M君即将迎来一年三度的尸检。]
【真不想理你。】
【你好像不怎么反感他们给你做的检查?】
[还好吧,真要算起来我也算是半个自愿的大体老师,如果能借此获得那位的信任,找到接近他的办法,那有什么不好呢?]
【你的同期和发小肯定觉得这样特别不好。】
[我哪有同期和发小?我是穷凶极恶的阿美尼亚克。]
【自欺欺人。】
[你最近真的话特别多。]
到了研究所,松田阵平换了一身雪白的病号服,病号服和他自己的皮肤看不出哪个更白。
他伸出胳膊看着机械臂控制着针头扎进他手臂上的静脉,浓稠发黑的血液就黏糊糊地流了出来,缓缓地落到试管底部。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连续抽了八管血,机械才终于停下来。
[他们这次还挺克制的。]松田阵平在心中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