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控制,在对荆榕的事情上,他的冷静和自制力被一破再破。仅仅只是几个小时没有见到他,和短暂地想起,他的灵魂都仿佛要一同跟去。
*
荆榕很晚的时候才回到营地。
在那之前,他又教给了孩子们许多知识,猎鹿的技巧,药草的识别方法,不同天气中的应对方式……任何可以用于战时的知识,都让这些孩子如饥似渴。
等到孩子们散去,荆榕才躺回营帐中。
玦的行军床因为会议需求而被挪开,折叠了起来,地上是非常粗糙的亚麻布地毯。
荆榕并不在意,枕着手臂躺了上去,伸手观察着他打磨的一颗水晶。
玦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个景象。
他撩开帐篷帘,看见他的裁决者枕在地上,衬衣领口松散地解开两颗,翘着二郎腿,看着水晶球的目光深邃而专注。
荆榕总是看他的眼睛,说他的眼睛很漂亮,然而这个世界中,黑色的眼睛反而是极其少见的。
每当那双乌黑的眼眸沉静地望过来时,仿佛能看破和洞穿世间一切事,直达人心底,激起无穷的水花。
玦进入帐篷,放下帐帘,伸手解自己的扣子。
衣服一件一件地滑落,人也慢慢变得绯红。
这个过程里,荆榕的视线已经转了过来,带着点笑。
玦默不作声,放轻脚步溜过去,和他贴在一起,凑过来埋在他的的脖颈上,很轻地说:“哥哥。我不打扰你的事。”
荆榕感到他的舌尖带来的凉意,没忍住笑,将手里的水晶珠放下,把他捞过来。
黑夜里,玦的蓝眼睛像冰原上的狼一样隐秘发亮,带着理性又明晃晃的渴|求和爱意。
荆榕拂过他的长发,反复揉捻,又替他顺好。
片刻后,荆榕说:“还好吗?”
玦浑身薄汗,和他一样闭眼躺在地上:“我刚刚以为自己快死了,哥哥。”
“吃点东西。”
荆榕起身,拿了一个东西,随后伸手过去。
玦张嘴就咬,没想到咬到了一片柔软温热的肌肤。
玦猛地睁开眼。
荆榕靠墙坐着,指尖是空的,刚刚送过来,被他直接咬破,血腥味透过齿间穿过来。
荆榕注视着玦的眼睛,没有说话。
而玦仿佛感受到某种命令,他顺从地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舐他指尖的伤痕。
这么几次之后,玦隐隐发现,血腥味似乎会让荆榕更加兴奋,一种秘而不宣的兴奋。
而他也会被这种兴奋感染,浑身战栗起来。
荆榕看着玦轻轻吻着自己的指尖,辗转吮咬,片刻后,他塞了一片东西进去。
玦吃到了一块饼干。
姜的辛香和黄油的酥香在齿间绽开,夹着一点奶油和香草的气息,并不很甜,但让人回味无穷。
玦闭着眼,哑声问:“是我们买的饼干吗?我以为你都送给小朋友了。”
首领大人不爱吃甜食,荆榕带上的小饼干,他在马车上浅尝辄止,之后都没有碰过了。
荆榕说:“我做的。”
玦睁开眼。
荆榕说:“有个人还没吃到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