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对于谢嬴知晓这件事其实并不疑惑,毕竟他的势力在哪都有眼线,能调查到自己现在的住所和自己大致情况不足为奇。
但如果是常人的话他不至于打电话询问,估计是把陆泽当成什么居心叵测的家伙了。
于是他稳着嗓音,低声回道:
“对,不过他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谢嬴。”
自从谢临星向他表达过自己的心意后,就拒绝把谢嬴喊成“哥”了。
他的目的只是想让谢嬴重新认识他们之间的身份,可以毫无芥蒂地回应他的感情,但放到现在的场合,倒像是疏离且生分的回应了。
对面似是没有想到他的态度,轻轻一怔后,低声道: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谢临星,”他的声线蕴着独特的低沉,似檀木般的醇厚与沉稳,
“我是想说,等会儿有一个人要过来,你记得让管家过去开门。”
“谁?”谢临星敛下眼眸,神色晦暗不明。
“医生。”谢嬴的回答简单。
“什么医生?”谢临星听着他的话语,愈发疑惑起来,秀气的眉头轻蹙。
“陆泽的主治医生。”
谢临星这会儿是彻底懵了,拿着手机的手都略有些不稳。
他心头涌现许多疑惑,最后却只是堵在咽喉,没有吐出。
“谢临星,”
似是察觉到对面的人许久未回话,对方便继续开口,他的语调又轻又缓,带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压迫,
“你将人带回去,都不调查一下别人的背景吗?”
谢临星听着,无意识咬着下唇,不知名的情绪逐渐积压,咽喉溢出半分气音,胸膛一点点闷紧。
他沉默了许久,才道一句:
“我不管他是什么背景,我都清楚他的品性,不会让你动他的。”
显然,他误会了谢嬴的意思。
电话那头听完这句话,诡异地沉默了几秒,而后,竟是几分低笑从听筒处溢了出来。
那笑声一如既往的冷然,还携着几分淡漠的高高在上。
那笑声砸在谢临星的心头,使他莫名多了几分燥意。
但谢临星也没办法质问他,只能轻咬着齿。
空气涌动着诡异的气氛,几秒后,谢嬴缓缓开口,嗓音混杂着些许低哑,一字一顿道:
“他是什么身份,我敢动他?
“谢临星,他是祁鹤的人。
“祁家,祁鹤。”
祁家,祁鹤。
谢临星的眼瞳陡然惊疑不定,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懵,连举着手机的手都无意识发颤。但很快他便咬着牙,似被激怒的狼崽子道: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是祁鹤的人?”
“字面意义,”谢嬴似乎失了耐心,一声清脆的骨节敲击声传来,似是他用指节轻敲着桌面,
“他是祁鹤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和过往……似乎比较复杂。
“但表面上看,似乎就是所谓的包养关系。”
他的话语云淡风轻,似是只是在称述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