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意味着在意。
意味着对自己的不自信。
上次在蒂里庭斯的酒吧时自己便险些失控。
后来他便吸取了教训。
他不能被陆泽的所作所为把控情绪。
他才是主导者。
至少……表面不能。
但当他意外得知陆泽去了青钰案的私人诊所,再联系上他后面请的那两天假——
妒火糅杂着害怕失去的恐慌便激上大脑,复杂的情绪化作无数层泡沫涌没心脏、淹葬肺腑,让他无法呼吸,痛苦不堪。
酒在咽喉闷了几瓶后,冲动先一步夺去意识,让自己把陆泽联系了回来。
很失败地说一句。
待看见陆泽那道略带倦意的身影时——
他整个心脏才像是落回原位,血液也重新流动。
他自嘲极致地扯起嘴角。
他还是做不到。
根本做不到不在意。
自己情绪完全被他把控,也因他而失控。
而那边的陆泽一怔,似是没有想到对方在调查自己,眉头轻蹙,低声道一句:
“生了点小感冒,所以去看病了,之后就请假休息了几天,这样的说法可以吧。”
他的语气说不上良善。
祁鹤是越听心头愈生发堵,笔挺的黑色商务西装似是闷着他的胸膛,几乎让他无法忍耐。他抬起手,冷白修长的手指将西装纽扣解开几粒,又将洁白内衬扯松,低声道一句:
“过来。”
陆泽没有资格拒绝,准备上楼的步伐止住,转身复而行到他的面前。
他的脚步定住,眸色微凝,落在那人绯红的清俊面庞之上,垂在身侧的指尖点点攥住衣角,如自己点点藏起的爱意道:
“你喝醉了。”
他的语调低哑,略有些复杂。
但此刻喝得微醺的祁鹤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是将眼皮一掀,眼神专注,喉头微动地轻嘲一句:
“陆泽,你现在是什么态度。”
客厅并不明亮的灯光洒落在他的脸上,却只是将他五官映衬得更加立体蛊惑。配合他此时微醺的神色,俊美又勾人得紧。
嗓子被酒润得略哑,低沉得像黑珍珠滚动在丝绒布上。
语气虽是质问,又因为醉后的低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什么态度,”陆泽似是匆匆收好慌忙的神色,酝酿几秒,抬眸,挑起散漫且不羁的眼神,
“祁总,现在你说什么我做什么,难道还不够吗?”
祁鹤的手下意识攥紧,暗含怒意地低低逼问一句:
“你什么语气,你在有恃无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