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洺说完,便抬步离去。而这一幕,恰好落在了陆沥成的眼底。他刚刚来到餐厅,加长宾利停在他的身后,每一寸沐浴在暮色中的车身都如他主人一般,散发着尊贵的气息。
陆沥成迈开长腿,阔步进门的时候,正和许洺擦身而过。许洺抬手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没有和他对上视线。
陆沥成目光在许洺身上停驻了一瞬,随后又钉在了许罂身上,微微一沉:“怎么哭了?”
许罂摇了摇头,语气轻松地否认道:“没哭。”
陆沥成手掌捧着她脸颊,指腹掠过她眼眶,质疑着她的说辞:“嗯?”
“真的没哭。”许罂再次眨了眨眼睛,把眼睛里些微的泪意眨去,“刚刚是我装的。我哥消失了太多年,突然出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一直想套他的话,他却一问三不答。没办法,我就只能打感情牌了。不然,我会很难问到真相。虽然这样也不一定能问得到……”
许罂解释的很认真,本以为陆沥成听过她的话后神色会有所放松,没想到依然紧绷。
“你不信?”她旋即又绽开一个笑来,以此向陆沥成证明,她真的没有骗他——她没有真的难过,只是想套许洺的话。
但许罂很快发现,在陆沥成深邃的眼眸中写着的,除了担心,好像还有些其他情绪。
许罂福至心灵,戳了戳陆沥成的前襟,试探地问道:“陆沥成,他是我哥,你不会连这个醋都要吃吧。”
陆沥成竟是没有立刻否认,反而问她道:“亲哥?”无形中肯定了她荒唐的猜想。
许罂也没有百分之百肯定:“应该是吧?”
原书中并没有对许洺的外貌进行细致的描述,今日相见,她直觉许洺和她并不像。而且他们之间也没有血溶于水的熟稔,反而更像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如果是亲兄妹,按理说会感受到一些来自于血脉的默契。
陆沥成闻言,紧绷的下颌线依旧没有松弛的迹象:“如果我说,还是介意……”
许罂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也不管陆沥成昂贵的西服被她捏出褶皱,这会儿语气间带着的嗔意没有半分出自伪装:“那你就介意着吧。不惯着你。”
她正欲偏过头去,陆沥成指尖却驾轻就熟地捏起她下颌,薄唇赌上她的唇。
他的吻技日益精湛,即使只是在亲吻,也带着一股子侵略劲,明明是很日常的场景,却好像要把她拆吃入腹似的攻城略池。不知不觉间,长腿也抵在了她的腿间,将她牢牢禁锢。
陆沥成周身气息清洌,铺天盖地地覆盖下来。许罂呼吸渐渐乱了,刚刚褪去湿意的眼睛又变得莹润起来。
她忽然想起什么,趁着间隙出声道:“……我提醒你,门还没有关。”
陆沥成却不疾不徐地回复她:“我刚进来的时候关了。”
许罂对此深感意外,又控诉道:“……那也没锁!”
陆沥成除了嗓音有些哑,神色看起来好整以暇:“也锁了。”
许罂一时间被气笑了,情不自禁揶揄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
陆沥成反问她:“什么样的人?”
她含糊其辞:“就那样那样……”
陆沥成:“以前我也没发现。”
许罂:“那你……”
陆沥成声线微沉:“你如果不喜欢……可以和我说。”
许罂:“……”
听听,这是正常人问的问题吗?这让她怎么回答?
她带着羞耻之意探寻着内心,不得不承认,面对陆沥成充满霸总行事风格的吻,她也没有很排斥。要是真的对他感到排斥的话,从一开始陆沥成就不可能“得逞”。
——说起来还得怪陆沥成,谁让他的吻技越来越厉害?举手投足间也越来越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