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消化吸收新知识的能力比不上陆辞快,陆辞反反复复地给他们讲,也算是巩固基础。
再加上江淮非同寻常的开挂般的猜题能力,他们也对接下来的考试产生了一些信心。
转眼间,到了期中考试前夕。
徐翀和林靳言课间也没有离开座位,望着桌上的模拟题洋兴叹:“不敢想象,此时此刻的我竟然在复习。”
陆辞对他们的水平了若指掌,毫不留情道:“你们应该说是在预习。”
而他也同样不敢想象,此时此刻的他竟然在复习。
过去的他,主打一个大考大浪,小考小浪。
现在的他,竟然产生了一丝微妙的紧张?
他这辈子也很少产生紧张的情绪。
但陆辞作为校霸,心理素质是要比一般人好很多的。
和一些容易在考试中失误的尖子生比起来,他是临危不惧的。
万事俱备,只欠上考场。
这个月奋笔疾书的成果即将得到展现。
考试前一天,陆辞却忽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陆辞,放学后,我在莱茵咖啡厅二层等你。”
陆辞沉默了会儿,思索着给他发消息的人会是谁。
他以前用拳头教做人的小混混?这会儿喊人来报仇雪恨了?
如果是在过去,类似于挑战书一类的东西,陆辞一向来者不拒。他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落下风的可能,只当强身健体,顺便装个逼。
一方面,陆氏家大业大,盘根错节,如果闹进了局子,那些挑事的人就会深刻领悟,什么叫做自讨没趣。另一方面,陆辞身手惊人,无论一打几、体型有多悬殊,他都不可能败下阵来。不仅仅是a中人,连很多a市人都知道,陆辞打起人来不要命,毫无身为陆氏继承人命比千金的自觉。
当然,陆辞也不可能真的不要命。他如果觉得胜算不大,一定会把形势往第一种情形引。久而久之,没有人从他身上讨过便宜,更没有人敢来找他的麻烦。
但今非昔比,今天的他已经不同于过去的他。他还有更大的逼,得留到期中考试中去装。这首先就要求他得四肢健全地坐在考场上。而考前奔赴任何一场约架,都是有风险的。
陆辞言简意赅回复道:“没时间,我不去。敢问您是哪位?”
他正准备把手机随意往裤兜里一扔,手机再度嗡嗡嗡地振动起来。
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显示:“姜鹤,你母亲。”
陆辞指尖一顿。这五个他非常熟悉的汉字,拼凑出世界上最陌生的词汇。
手指在键盘上踟蹰片刻,他回复道:“哦。后三个字可以去掉了。”
徐翀感觉到周身的气温骤降,敏锐地捕捉到陆辞的神色变化:“怎么了辞哥?怎么突然一筹莫展?”
期中考试越是临近,陆辞越是张扬自信。如今眉眼间忧心忡忡,实在一反常态。
陆辞烦躁地啧了一声:“有人说要见我。”
徐翀愤愤道:“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犊子这么会挑时间?不管什么事,考完试再说。辞哥,不想见咱们就不见。”
陆辞以一种近乎平静的声调道:“那人,我亲生母亲。”
徐翀意识到陆辞的平静叫做暴风雨前的宁静:“……”默默地把他刚才骂人的话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