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扶深深地望进他的眸子。
他每次看着池礼的眼睛,都分辨不出这是他第多少次,无法自拔又沉溺其中地,那样喜欢他。
时间残忍又仁慈,池礼迟了许多年,但终还是在他们年轻美好的时刻,不太晚地,认清了他。
言扶实在是太难从人群里分辨出来啦。
他连渴求的眼神都没有露出过一下,池礼怎么知道那是喜欢和爱慕?
那是喜欢和爱慕吗?
是对朋友的喜欢吗?
是处在朋友的位置上,实在是太喜欢对方了,于是不舍得分开,所以想做恋人的喜欢吗?
言扶未必知道那是什么。
朋友的最高形态或者同性恋,谁知道呢?
他只知道这么多年,那么多年,他和池礼一起长大。叫他们分开就像分开两颗黏在一起的灵魂,血肉模糊下谁也无法解脱。
那为什么要分开呢?他又不是晚来的那个。
他才不是打着挚友的名义给予池礼恋人的关心,挚友本来就不比恋人逊色什么。
明明是他最好的朋友,也可以,是他的恋人吗。
永远在他身后等待,等待有一天,他会回头看一眼。在两个人都一往无前的路上,在他压抑着自我以待长长久久的时刻,他却伸出手。
池礼这是戳穿他了吗?
池礼会收回他在他身边静默着照顾他,偷偷喜欢他的资格吗?
他无措到觉得血肉里翻涌着狂风,叫他发冷。
可是,太阳不是突然落山的,他也不是突然就喜欢他,也不会突然就不喜欢他。
这爱如同眼泪一样潮湿,连心尖都酸涩起来。
已经是一种本能了。
言扶把身子探过去,像一朵脆弱的云,落在了池礼怀里。
他抱着池礼劲瘦的腰,额头抵在他的心口,发出闷闷的,瓮声瓮气的声音。
“别选他们。选我吧。”
池礼低头,看见言扶脑瓜顶上黑乌乌又服帖的头发。
言扶在他怀里,对他说:“最好的朋友,或者是,无论是什么,都选我吧。”
kiss
言扶的脆弱与无助就在这里,就摆在他面前。
如同蚌壳露出嫩肉,展现出来的,是圆润的一颗珍珠。
池礼感觉得到的。他清楚地感觉着言扶的颤抖,也可以听见他迷蒙在喉间的叹息。
他感觉到言扶使劲拽着池礼后背的衣服,拽出了褶子,而后又下意识松手,本能一样地把那些道褶子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