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嗑磕嗑的那样啃。”他发出嗑瓜子的声音。
你喜欢男孩子吗?
该怎么对你生气呢?
没有缘由导向,因果也未必完整。就像那个梦一样,叫人新奇又糊涂。
最重要的是,人总是双标的呀。
想想那些,再想想是你,还想冷战的话,对上你的眼神,也就没有生气的心思了。
更何况,池礼也不是生气。他只是有点,嫉妒或者是懊恼。
他拿自己做小白鼠精威胁言扶,但是言扶可没有被他威胁到。言扶呆呆地瞧着他故意凶出来的神色,像是慢了半拍,或者是走了神一样,愣了一会儿才轻轻低低地叫了一声。
言扶声音拖得长长的:“啊——”
他好像在模仿人被吓到的样子。那既然都是模仿了,肯定就是没有被吓到了。
池礼感觉自己牙根有点痒痒的。
他没什么耐心,那种不耐烦的劲儿一上来,就不管不顾什么人际边界。他天真懵懂却又坚定地相信,他相信无论说什么,无论氛围怎么尴尬或是难以挽回,言扶都不会不理他。
言扶最多也就是不说话地,做一锅土豆排骨,自己饿着肚子去吃食堂。
搞不懂言扶在惩罚自己做什么,可这样自苦的性子,一晃十几年,叫池礼此刻对着言扶,有底气和勇气脱口而出:“言扶。”
他叫他的名字,叫他不许躲避。
池礼问他:“你喜欢岁凛吗?”
别吞吞吐吐地犹疑,别叽叽歪歪地猜忌,就说一个答案出来。
我们四岁就认识了,难道什么答案,是他不配知道的嘛?他是天底下最配知道言扶秘密的人。
言扶站在夜色下,静谧成一幅画卷。他安静着,像窗檐外新落下的雨滴。
言扶一听,使劲又快速地抬起头,盯着池礼。他都没明白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他急忙僵着脖颈,直愣愣地否认:“我没有。”
他说得又短促又快,一看就是下意识的实话。
池礼仔细去辨认他的神色:“那你,喜欢男孩子吗?”
这么一问,本来和他对视的言扶,就不肯再看他的眼睛了。
言扶垂着头,抿了抿干涩到几欲裂开的唇瓣。
他们全程都是在路灯下很小声地说话。出我口,只入你耳,旁人听不到也听不清。
可是说真话,言扶。可以说话,言扶。
可言扶就只是低着头。
池礼喉结动了下,兀自开口:“喜欢男孩子怎么了?喜欢男孩子,还是喜欢树墩子,都没关系啊。只要碍不到别人的事情,谁管啊?”
他这话,明明是为言扶解围破冰。可这话语的内容明亮亮清凌凌地抖出来,像剔透的寒冰,激得言扶心尖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