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大概刚好缺个拿钱买不到的娇美人。
男人在堂上借着澄明的烛火看了阮阮良久,轻飘飘撂下句:“不若以你自己作筹码,如何?”
一个有需,一个有求,看开点想也算“老天送的缘分”吧!
她那时还有点傻气呼呼地天真,也或许是这些时间遇到的衣冠禽兽太多,都不觉得有多难堪了,在堂中跪了半会儿,身上暖和了,只脱口冲他反问了句——
“大人想要娶我?”
霍修巍然坐着,闻言不由挑了挑眉。
他对她的不知天高地厚未有言语,唯余垂眸向下看来时似有不屑盛在眼中。
阮阮瞧着便知自己是想多了,士农工商,商人哪怕绫罗绸缎加身,但在他这样的人眼中总归还是瞧不上的。
可一个女人跟了个男人,总得有个名分的吧,要不然与那花街柳巷的花魁有什么区别?
她自小好歹是诗书礼仪教养出来的大小姐,又顶着第一美人的头衔,这些年享尽了风头,若是没有家中这遭祸事,鄞州的青年才俊说一句任她挑选也不为过的。
阮阮暗暗掀起长睫去打量面前的总督大人,面容清隽、眉目精致,一身雅白的常服都教他穿得像天潢贵胄,除了年龄稍大了点儿,其他的,寻不着丝毫短处……
她是个会劝自己变通的人,思忖着咬了咬唇,面上的忍辱负重竭力藏起来,“那是……为妾?”
和父亲、阮家相比,她委屈一点没关系的。
上首的霍修却只是轻笑了声,他公务繁忙没工夫跟个姑娘在这儿讨价还价,起身临走前,淡淡放下句:“回去吧。”
三个字,犹如利刃悬心吊在阮阮心中好几日,她越想越不明白霍修究竟答没答应帮阮家伸冤。
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无奈之下只好再往霍宅去了一趟,却被告知总督大人外出公干,半月之内都不会回来了。
阮阮最后一根稻草没了,回去大病一场,不料人在病中时,却忽然听闻画春欢天喜地跑进来,说父亲已然脱罪被衙门当堂释放。
是霍修。
喜讯的劲头过去后,她一颗心又吊起来,该怎么体面地将自己将要入霍府为妾的事情说给爹娘听?
阮阮事先在脑海中想了无数说辞,最后事实证明她还是想多了……
因为霍修那个坏男人,根本连个妾室的名分都没打算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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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乐观软萌娇气包vs大龄单身腹黑男青年
男主比女主大十岁,sc1v1he
第二章
“那厢说了,要不要小姐伺候,得去了再看大人的意思,但去与不去,却是小姐自己的决定。”
画春说话时,苦着脸冲阮阮摇了摇头。
早知这路子恐怕是行不通的,她倒也没有多失落,颓然呼出一口气,喃喃道:“那便待满月宴过后再寻了由头出去吧!”
阮老爷自先前不畏权贵在牢中走了一遭,安然出来后,人人都在猜阮家背后的贵人是谁,阮家也一扫落魄时门庭凋敝的景象,往来行走众人,比之阮老爷入狱前的鼎盛时期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女眷的席面设在内阁,同外头一众男宾隔着方竹篾垂帘,推杯换盏的嬉笑怒骂透过帘幕缝隙传进阮阮耳朵里,难免教她在心底暗自冷哼一声。
听声音,现下与父亲喝酒的是林老爷,阮阮记得那时上门求助,林老爷闭门不出视她如洪水猛兽一般,光教了个小厮言语不善地将她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