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傍晚,天边渐渐染上了一层淡雅的蓝紫色,仿佛是大自然用最柔和的画笔,在天幕上轻轻勾勒。太阳已不再炽烈,像一个疲惫的旅人缓缓沉入地平线,留下一抹温柔的橘红色,将周遭的云朵边缘镶上了金边。寒风细语,穿梭在枯枝之间,带着几分萧瑟,却也清新宜人。常威从河道边回来,看到操场上精力旺盛的干警们正在踢球。操场上当然不会绿草茵茵,都是枯黄的杂草,但依然挡不住干警们的热情,十二月的寒冬里,他们都穿着单衣,奔跑如风。如果不是总输,他其实挺喜欢看球的。操场周围也站满了看球的人,有民警,有家属,还有些小孩子在场边来回跑动。“小心。”一声惊呼。常威已经看见,刚才传球的时候,一个小伙子没控制好力量,足球笔直朝着常威飞来。太久没有玩球,他难免蠢蠢欲动,不闪不避,计算着时间跳起来凌空抽射。足球划出一道弧线,从常威直接飞入球门,连守门员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一脚很有齐达内射门的风采。没有标点,不要断句。虽然这是个无效进球,场内场外依然欢呼起来。“你还会踢球?”邬继茂因为腿伤不敢上场,只能站在场外看热闹,很是羡慕常威刚才那一脚,佩服道:“你射的真准啊。”“这也叫准?我还会辕门射戟呢。”“嘿嘿,这个我知道,听过戏文的,是说吕布吧?”“有文化。”常威敷衍的竖了个大拇指。邬继茂骄傲起来,跟着常威身后朝着招待所走,嘴里嘀咕着:“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话我小时候就听过,就是人品不咋样,三家姓奴。”常威脚步顿了顿,然后加快速度离开。这货说不出什么有深度的话。韦焕第韩少珍夫妇被杀案了结,龙组剩下的事情就是在元旦前把津门反扒大队的架子给搭起来。次日清晨,一行人坐着66军留下的两辆军车返回津门城区。随行的还有十个贼头和一筐橘子。“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话是晏子说的。不是那个你走了我怎么活的燕子。橘子不是清河农场自产的,他们也种不出橘子,这是来交流的南方同行送的,农场拿出来一筐送给了他们。常威坐在后车厢里,从箩筐里挑出两个红艳艳的,对其余人说:“我就吃两个,剩下的都给你们。”邬继茂道:“平均分吧,这么大一筐呢。”范团儿捂住嘴笑着没吭声,只有姜红霞敏锐的感觉到似乎不对,又想不起来哪里出了问题。最终这些橘子还是平分掉。大伙都舍不得吃,小心翼翼的放到包里,准备带回去让家人尝尝。只有常威掰开两个每人分了两瓣,又把自己吐出来的籽小心收入空间里。那里没有四季变化,也不存在冬冷夏热,应该能养活。下午三点,津门市局小礼堂。被挑选出来的百余名反扒队员正抻着脖子看贼头们的表演。津门市局选出四十个名额,又从河北全省调来六十个骨干。嗯,今年二月开始,津门撤销了直辖市,现在是河北的省会。贼头们在清河农场吃了些日子的苦头,愈发珍惜起教学的机会,常威说,教的好,下次还带他们出去玩。教不好就送西北。这还需要考虑吗?常威坐在最后的位置上,思忖着如何让这支反扒大队利益最大化。“晓望,你干脆留下来当队长吧。”姬晓望面色大惊,瞬间苍白没了血色,忐忑道:“组长,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不是,不是。”常威拍了下姬晓望的胳膊,安抚道:“让你留下来是临时的,代表龙组对反扒大队的领导和监督,主持河北全省在严打时期的反扒工作,也不是让你长期留在津门,过了春节后你再回京。”“临时?”“嗯,两个月左右吧。”姬晓望思忖着其中的利害关系。想要升职,当然是留在京城好。但是过了元旦后,他们积功大概能提拔到正科,后面再想被提拔就不是光功劳就够的,还有更多考量。在津门担任反扒大队长,主持河北全省的反扒工作,这也算资历。常威让姬晓望好好考虑,自己踱步慢慢出了小礼堂。“你在考虑人员分工?”范团儿毕竟是从部委下来的,又是李老头亲自培养,看问题当然比小伙子们更清楚。“嗯,是要提前考虑的。”常威慢悠悠的走着,声音不疾不徐,“龙组是独立机构,不可能永远是个科级小单位,我得为他们以后考虑。”范团儿扭头看向常威,脸庞依旧青涩,却有着同龄人少有的沉稳。“姜红霞回去就要组建她的朱雀小队,她以前就是跟着朱姨学审讯的,以后也应该继续走下去。”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李来福在刑侦勘察上很下功夫,可以说是小组里最勤奋的,以后负责出现场最好,他原本跟着肖叔就是干这个。”“姬晓望脑子灵活,只不过以前在津门市局被压狠了,有点不敢任事,这次把他放出来锻炼下,而且他是津门人,也便于工作。”“邬继茂:()我靠破案养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