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日里,皇帝下了一道口谕。
令刚刚动身前往幽州的姜元辞,杖刑二十,说这话的时候,谢渊就在姜意的身边。
他刻意的去观察姜意的反应,姜意似完全没听到一般。
谢渊不免又道:“三十大板。”
“五十大板。”
“八十大板。”
“一百。。。。。。”
“阿渊哥哥,太重了,只怕会要了他的命。”
这人死了,就不好玩了。
她还要用到姜元辞,来唱一出大戏。
她不说话时,谢渊想看她的反应,她说话时,谢渊又觉不满。
“你心疼他?”
“他不是个好弟弟,你为何心疼他。”
“只是不想让他死,如何就是心疼了呢?”
“那也不行,朕不高兴。”谢渊这样说着,倒像是个孩子一般。
看着那张本来淡漠的面庞,染上这般少年气,让姜意打从心底觉得满足。
“那阿渊哥哥便打死他吧。”姜意这样说着。
谢渊道:“罢了,朕就是这样说说而已,朕有这么心狠吗?”
这也不过是个小插曲而已。
但当姜意故意让人将这桩事说与即将被杖刑之后的姜元辞听时,他心中却只觉五味陈杂。
她竟舍不得他死。
在他对姜意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在他屡次伤了她的心之后,她先是替他将那一桩事给遮掩,后来又是在皇上面前替他求情。
耳边不经意间想起那天晚上,姜意的话。
她说“你又不是姜元辞”。
她还说“元辞,你这个模样,可是怪我,可是恨我先前那样对待姜元英”。
又说“怪便怪吧,我就是单纯的不想让你送嫁”。
“元辞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元辞,你表面上看着很凶,可你最温柔不过。”
“一想到以后要见不到元辞,我这心里还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