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岑老师,真的很关注你。”“不有句话,招惹是因为喜欢?”白泽瑜又是一身鸡皮疙瘩,脑子都酸了一酸。他开始冲动地给岑霄扬微博发私信。白泽瑜:就是那啥,这事儿挺谢谢你的。改天请你吃饭,当面道谢。但是不瞒你说,我喜欢女生啊,长发齐肩有气质的那种。他刚发,就发现自己还被岑霄扬拉黑着。拉黑得特别明显。对方不想收到他的消息。白泽瑜:……白泽瑜清醒了,喜欢个屁哦。只能公开了啊。公寓里没开灯,四下昏暗着,浅色的月光透过玻璃窗,零零散散地掉进来。中年男人靠在沙发上喝酒,油脸发红,像是淌着汗,又像没有。雷副导知道自己完了,他惹了不该惹的人。他摇了摇手里空荡荡的酒瓶,瓶口朝下,让最后几滴酒滴落在地板上。空气里飘着浓厚的酒味,还有陈旧的烟味。“啪嗒,啪嗒。”他眼神空洞地看着瓶口滴下来的酒珠。在昏暗一片的世界里,似是只有酒水,泛着洁白的光亮。雷副导脑子乱乱的,他想了很多,想到了刚从电影学院毕业时的野心和理想,想到了第一个被自己潜规则的小演员,红着脸扭着细腰,那时候他没现在这么胖。他想着自己是怎样,一步步的,走成了今天这个样子。雷副导又想起来,自己上个月,还嗤笑着拍不入流小广告的老同学。如今他捏着酒瓶,无所谓地往地上扔。酒瓶没被砸碎,滚了一圈,停在不远处墙角的阴影里。他挺后悔的,两年前不该去招惹白泽瑜的妹妹,不该偷拍人家小姑娘。两年前岑霄扬砸他相机那次,他就应该收手的。但是一切都晚了,他低估了自己对手的强大,同时也高估了自己。欲望和阴暗就像他的啤酒肚一样,一天天胀大起来,同时挤掉了,他那可怜巴巴的干瘪的理想。钱,性。二十出头的时候,年轻的雷副导想着,有朝一日成为国内知名现实题材导演。现在他缩在沙发的一角,麻木又空洞。岑霄扬没打算放过他,等天一亮,就会有人敲门。雷副导有几分钟死死盯着角落里的酒瓶,一遍又一遍幻想着,如果他拿起酒瓶往自己头上砸呢?如果就这样结束掉自己呢?可是最后,他还是颓然地缩在那里,肥胖的身躯挤做一团,等明天的到来。——前辈进组那天早上,芷芷微信和他道别:工作努力呀!前辈没回微信。芷芷等了下,觉得前辈在忙,就没有继续发了。五分钟之后,门铃响起。芷芷没来得及换小奶牛波点睡衣,就把后面的帽子套到前面来,挡住自己的小半额头,然后去开门。小姑娘小小地开了个门缝,确认是前辈,放人进来。“你怎么还不走呀?”前辈抬手,不客气地拉下她小奶牛波点的帽子,捏了捏小姑娘的小啾啾。“要两个月不能见了,不想再看看前辈?”芷芷:“啊,你不是还回来录综艺吗?”前辈:……“啊,是啊。”卖惨卖早了。岑霄扬微微躬腰,平视着女孩子,俊朗的面容上勾着笑。“不亲亲前辈?”芷芷安抚地跟他贴贴唇,“这样可以吗?”“不可以。”小姑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前辈狠狠亲了。亲得超凶,她嘴巴都红肿了。前辈垂着眼看小姑娘红红的唇,有点心疼,“啊,没忍住。”芷芷不满,勾着他脖子,将他深黑色卫衣衣领轻轻往外扯了扯。小姑娘仰头往他脖子里狠狠咬了下,在他白皙清瘦的脖颈上留了颗牙印,才肯罢休。前辈“啧”了一声,也没推开人,等人亲完了,才慢悠悠地说,“你这么咬前辈,前辈还怎么拍戏?”芷芷反应过来:“对哦。”她愧疚地默默他脖子,跟人道歉:“对,对不起啊。”前辈:“那没办法,只能公开了啊。”芷芷:!!!小姑娘惊吓地往后退了两步。前辈神色一冷:“芷芷不想?连个名分都不想给前辈?”“啊——”小姑娘脸色通红:“没有没有,就感觉有点早。”“行吧。”岑霄扬直起身,掩下眼底微黯,往小姑娘脑袋上最后薅了两下。“别让前辈等太久。”下次再敢说“有点喜欢”,就狠狠欺负这个小没良心的。芷芷跟前辈挥爪爪告别,“拍戏要认真呀!”前辈:“好啊,认真。”小姑娘关上门,捂着自己还砰砰砰乱跳的心口,靠门后面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