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两人继续往前走。
可也不能?一直就这么走着,来灯会,可不是为了真的看灯的。
宜真脚下?微缓,目光一转,看向周围,目光落在前面一处茶摊,几个女孩儿正在那?儿坐着看这里。
心下?一动,她笑?着邀殷章去茶摊上坐坐,喝口茶。
殷章目光一扫,不由就生了些烦躁来,但面上不显,含笑?同意。
宜真心下?一喜。
可结果殷章的坐坐,竟真的只?是坐坐,不管是旁边的女孩儿们言谈,还是那?大着胆子上来说话的,他都不理会。
“见过殿下?,见过郡主。”又有人来见礼。
宜真看去,眼中不由一动。
这个女孩儿虽过来了,但看的却是她,并且眼中暗含感激。
叫了起,那?女孩儿不似之?前那?些人般要和殷章说话,反而转着面向殷章,恭敬屈膝,又见一礼。
“民女此来,是为了代兄长多谢郡主。”
“哦?谢我?”难得有一个能?留下?说话的,宜真心下?一缓,配合的聊了起来。
“先坐下?,坐下?说。”看她要开口,宜真指了指身边的空位。
茶摊上都是四人桌,宜真和殷章两人一北,一西,女孩儿稍稍迟疑,谢过之?后,坐在了南边,也就是宜真的右手边,殷章的对面。
她垂着头,似乎有些拘谨,没敢看殷章。
宜真心下?微动,打量一眼女孩儿,发觉身穿浅碧配粉色衣裙,生的清艳秀丽,气质柔婉,如一枝含苞待放的荷,娉婷袅娜。
只?容貌就足够出众,便?是一众秀女中也位列前茅,更何况还有这一身动人的气质。
而且,还是个聪明人。
毕竟刚才来了那?么多的女孩儿,只?她想到来同她搭话,借此留下?。
女孩儿自称为傅灵秀,坐下?后测过身面向宜真,才略抬起头,细声细气的说起来意。
原来,女孩儿的兄长是几年前的赶考学子。在来京的路上丢失了钱袋,又不幸感染了风寒,幸亏遇到宜真的明心斋书?铺,才得以没耽搁了考试。
这下?宜真是真的惊讶了。
“竟这样巧。”她说。
明心斋是她专门为寒门学子所开,前面是书?铺,后面院子可住人,不为赚钱,主要用来接济拮据的学子,住在书?铺中,可通过抄书?帮工等事情抵房费花用。
傅灵秀敢这样说,那?她兄长想来是真的有此过往。
没想到,这般绕来绕去,竟真扯上了关系。
“若无郡主,家?兄说不得会被那?风寒要了性命。”傅灵秀面上笑?开,柔婉动人,道,“活命之?恩,民女一家?人一直想好好感谢郡主,只?是无缘得与郡主相见。所以今晚遇见,民女有些唐突,请郡主降罪。”
“你何罪之?有。”宜真笑?道,看向一旁的殷章,说,“倒是没想到,竟有这般缘法。”
傅灵秀心中怦然,强自克制住,暗暗感激宜真。?
她今晚过来,感激宜真为真,可说到底,还是存了私心,想借机与太孙殿下?搭话。若能?,若有幸被太孙殿下?选中,那?便?是天大的幸事——
不求太孙妃,便?是侧室婢妾也好。
对她而言,对傅家?来说,都是光宗耀祖的喜事。
“是表姐心善,总能?体谅关照寻常人的困苦之?处。这些年,表姐在各地开办的明心斋也不知接济了多少平民学子。”殷章低声,认真道。
“那?些学子若有良心,都该记得这事,日夜感谢表姐。”
宜真的明心斋不止在京城,天下?各个州府几乎都有。也亏得她这些年产业经营的好,日渐丰厚,还有封地里的税收在,这才敢如此放开手作为。
这般涨仕林名声,得学子赞颂的好事,不是没有人想着学她,跟着一起做。只?是她这般作为,是因为头一遭,加之?是女子,不能?结党,还特?意在帝后面前说过,这才得了应允的。
寻常人,是万万不允许的。
傅灵秀低着头,看不到殷章的神?情,见他没有提及自身,有些失望,但亦极为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