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种种颠覆了他这些年的认知,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他是皇孙。
他现在要挣的不止是前?途,还有命。
理智告诉殷章,现在应当好好想想将来?的事情,但他躺在床上,却?忍不住的想起?舒宜真来?。
她待他的好。
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这几年的种种尽数被他想起?,种种小事都清晰如故,他记得?宜真的喜好,记得?她待他的种种,历历都清晰在目。
越是惦念,就越是难忘,越是在意。
如此翻来?覆去,几乎魔障了一般。
……
宜真一夜好眠,醒时?她睁开眼,看着撒进屋内的阳光,发?现自己的嘴角正扬着,不自觉的就笑了。
深深的吐了口气,她翻过身,目光落在石榴红洒金帐子上,出起?了神。
真好啊。
她想。
宜真没有赖床,立即就起?了床洗漱,而?后去跟皇后请安,等她到时?,殷章已经在了。
“见?过陛下,皇后,殿下。”
皇后叫了她起?身。
一夜过去,昨日在帝后面前?还有些不自在的殷章如今已经恢复了从容,他坐在宜真对?面,看她笑的轻快,从容见?礼后落座,而?后那双笑眼落向他。
他静静的看着,忽然间,那些从昨日夜里就不停纠缠他的杂念都散去了。
管她什?么真假,总归那些好他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而?只要他的身份不变,那她就会一直一直待他这么好下去。
这就够了。
殷章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轻轻笑了起?来?,道,“表姐叫我阿瑾就好。”
他的胸腔跳动,声声震人,“殿下倒显得?生疏了。”
微的古怪在宜真心中一闪而?过。
从前?的母亲和现在的表姐,只是一天之隔而?已。她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可这小子未免习惯的太快了。
不过殷章从来?都是聪明冷静的人,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是该如此,你们多年的情分,可别生疏了。宜真你从前?如何,今后只管如何就好。”皇后开了口,很是赞同。
殷章认祖归宗,但他同皇家都没什?么情分,唯有宜真,她只盼着两?人一直都能相互扶持下去。
宜真本要拒绝,她从来?都是个小心的人,既然殷章归位,那她自然就会摆出该有的态度来?,可皇后如此说,她开口间便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阿瑾。”她笑盈盈道。
殷章心重重跳了一声。
分明是一样的阿瑾,但又是不一样的。
同帝后一家三?口用过早膳,之后陛下带着殷章去上早朝,而?宜真则告退离宫。
吉祥姑姑亲自送了她出宫,一路上边走边说兰园种种,道皇后娘娘昨日连夜就吩咐了下去,兰园里面一应人事都已经准备好,宜真可随时?入住。
除此之外——
宫门外,身披轻甲的卫士护卫在一辆马车左右,静静候在那里。
“郡主开府,按理可以有三?百亲卫,本该由郡主亲自招揽人手,只是您这些年并?未招人,这次娘娘想着,便亲自同陛下开口为您要来?了这三?百人,都是禁军中的好手,以后便是您的亲卫了。”
吉祥姑姑笑道,同那站在亲卫前?的卫士点了点头。
这个内侍宜真有些印象,似乎是禁军统领昌坚的左右手,叫什?么她倒是不知。